在他的身影快消失不見,辛西婭才放輕了聲音說:“我很害怕雷電交加的下雨天,哪怕是在夢裡也足以讓我恐懼。”
她走回臥室關上了門,沒注意到凱厄斯再度停下的腳步。
房間內的窗戶敞開著,豎琴擺放在窗邊,和煦的風吹起窗幔。
辛西婭走過去撥動了兩下豎琴,聽著悅耳的音符,目光微沉。
她收回手轉身來到衣櫃前開啟櫃子,在一件件衣服上搜尋,最終拿了一件只有兩根細繩肩帶的白裙出來,外面雖然還有一件長袍外衣,但她只拿了這條前衛的吊帶長裙。
如果明日林不會出錯,那麼凱厄斯今晚一定會再來。
不管是不是做夢,她都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遠在一間宮殿裡的阿特洛斯靠在一臺紡織機上,仰望天空上密集的群星,“雖然我沒有切斷生命之線,拉刻西斯也沒有讓那個人類的生命線變短,她遵循了我們的想法自覺給自己定下了死期,但我仍心有疑慮,我們的計劃真的萬無一失嗎?為什麼神主會選擇收下那瓶真言藥水。”
拉刻西斯的身邊滾落著一堆的毛線球,他一邊將一根根顏色不一的線條穿插在一起,一邊說:“我們只是窺視了命運,知道那個人類是唯一可以拯救他,不讓他傷害人族的這就夠了,現在她已經成功將他帶回也讓瑞達尼亞倖免了一場災難,事情快結束了,我肯定。”
“無情無愛的神明頂多將那幾個月的記憶回顧一遍就丟在角落裡,這點時間對他來說不過是眨眼間,根本不算什麼,他不會產生出愛的。”
拉刻西斯說的太篤定了,也完全忽略了坐在紡織機後紡織的克羅託流露出的異樣情緒,她垂著眸子,語氣冷漠,“光明神對什麼情都漠不關心,所有的禮物他都收下了,我敢打包票他只是讓那些禮物放在某個宮殿裡積灰。”
克羅託停下手,看著外面的黑夜,“他才不配擁有愛,不管是哪種愛都不配擁有。”
“嘿、克羅託,什麼叫不配?你不能再因為黑暗神的事跟他耿耿於懷了,這都過去多久了,你明知光明神殺死他是對的,不然也不會幫助我們拯救光明。”拉刻西斯無奈的抬眼看她,見到她那不愉快的臉色,又嘆息一聲說:“或許他不該把從前的記憶全部還給你。”
克羅託扯了扯唇角,低頭繼續動起手指紡織命運線。
辛西婭看著鏡子裡穿著吊帶裙的自己,纖細的雙臂裸露在外,鎖骨連線的肩峰正好掛住細細的肩帶。
她低頭看了看,發現最近還發育了不少,這不會讓她看上去還像個乾癟的豆芽。
辛西婭對目前的身體情況十分滿意,她散下頭髮走到床邊,脫掉鞋子躺進被窩裡,很快閉上了眼睛。
靜謐的沒有一絲聲響的殿堂內,神明一臉漠然的坐在座位上,思緒早已飛遠,腦子裡不斷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以及少女臨別前對他說的極為暗示性的話語。
對他而言那不是一個夢境。
他清楚明白。
他不該再去的。
可綁著勝利抹額的私慾小人在他耳邊說:辛西婭害怕打雷,而今晚她肯定會夢見打雷,你真的不去看看她嗎?
充滿正義和道德的純潔小人在另一邊叫囂:她是騙你的,她只是在勾引你過去!她在將你引領向罪欲的深淵。
慾望。
和辛西婭在一起總時刻充斥著這種情緒。
想和她拉手的慾望。
想親吻她的慾望。
想撫摸她的慾望。
一切的源頭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