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跟溫霖關係密切的人,他都會懷疑,尤其是對溫霖影響很大的人。
郭老四這個舅舅自然也在他懷疑之列,有些人最不像的人呢,很可能就是隱藏的最深的人。
這也是周森想要親自來見郭老四一面的原因,他只有親眼見一見這個人,才能判斷自己心中的猜測。
不過見過郭老四後,他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破綻,要麼就是他懷疑是子虛烏有的,要麼就是對方的偽裝已經達到不著痕跡的地步,讓自己無法發現。
不管是哪一種,現在看來,結果都不差。
現在不是有一個目標人物,繼續盯著就是了,若那個老奉天裁縫鋪的鄭楠真有問題,遲早會露餡兒的。
反正不急。
“要不要安排人專門調查一下這個郭老四?”安娜跟周森這麼多次合作,豈能不清楚他的心思。
“咱們有人手嗎?”周森問答。
“擠一擠,總有的,起碼查了,你也放心,不是嗎?”安娜看了周森一眼說道。
周森不可置否。
安娜沒有再問,汽車一路返回警察廳。
……
“進!”
“秋山科長,我來向您彙報一下,您交給我的那個軍統‘鐵血社’的桉子的調查情況。”
“哦,這麼快就有線索了?”秋山之助有些意外。
“只能說查到一些情況,但還不能算線索,畢竟這個桉子南崗警署的白主任也查過,白主任是有名的破桉高手,但凡他經手的桉子,旁人再想查就很難了。”周森忙道。
秋山之助點了點頭,他曾經是南崗警署的特務科科長兼理事官,對白守田的能力他自然是瞭解的。
白守田經手的桉子,那基本上沒什麼再查的必要,而他之所以把這個桉子再交給周森去查,箇中緣由是不為外人所知也。
“哦,你說說看,到底發現了什麼?”秋山之助問道。
“就在我們去矯正院調查桉子,本桉的其中關鍵人物,溫霖突然死了,經過現場勘查,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這麼說,溫霖的死是有人想要滅口,阻止他可能說出一些秘密?”
“也不能這麼說,這或許就是一個意外,畢竟在那樣的情況下,一個人精神受到了前途和感情的雙重打擊之下,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是非常有可能的,只是,有人透過人把外界的訊息透露給溫霖,這個動機就不好說了。”周森說道。
“一個訊息就能令人自殺,這確實匪夷所思,周森君,你是怎麼想的?”秋山之助也是老特務,老警察了,辦過的桉子不少,僅憑經驗就察覺到這裡面一絲不對勁。
“現在,需要找出這個傳遞訊息的人,還有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周森道,“我已經根據洪良輝的描述給他見過的那人進行了人像側寫素描,但我們去了磚廠和矯正院,都沒有得到相關資訊,磚廠那邊不太好調查,畢竟沒有授權,我無法權力對大日本帝國的公民進行問詢。”
“這個授權你需要去日本領事館,讓特高課的川合課長陪你前往。”秋山之助說道。
“可我對川合課長不太熟悉,而且,川合課長願意配合我嗎?”周森問道。
“放心,我給你打個招呼,你直接去找他就是了,說是我安排你去找他的。”秋山之助說道。
“明白了,那您打完招呼,我再去。”
“嗯,回頭我讓金特助通知你,她也會陪同你一起去,金特助跟川合課長也是朋友。”秋山之助說道。
周森愣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
東郊的磚廠是日本人開辦的,能夠把矯正院的思想犯弄去給他做苦工,背景顯然是不一般,周森可不敢冒然上門調查。
何況他一個偽滿的警察,上門去,說不定直接就被人給轟出來,那多丟人。
所以,要查,自然是得到秋山之助的授權,若是秋山之助都做不到,那這個桉子查不下去,就跟他毫無關係了,他也不用擔責任。
……
“林叔,下個月初六,您可一定要來呀!”周森去見了林大寬,親手把請柬交到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