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暗澹夜色逐漸吞噬最後一絲光亮的時候。
貧民窟的前線戰場上卻幾乎亮如白晝。
無數燃燒的低矮建築猶如一隻只生機勃勃的火炬,映照著周圍的一切事物。
表情漠然的巴基趴在自動伺服機器人剛剛挖掘出來的一處塹壕後方。
他的嘴裡一邊咀嚼著蛋白能量棒。
耳畔一邊聽著偵查小隊發回來的詳細報告。
此時,戰鬥隊伍已經深入貧民窟接近十公里公里左右,預計疏散了八九萬人,距離行動開始也過去了大約十二個小時。
就在臨近天黑的半個小時之前。
無數被拜血教派操控的失心民眾連同狂熱信徒彷彿進入了蟄伏狀態,他們臨時退出了前線戰場,失去了蹤跡。
這無疑給幫派狗們的戰鬥隊伍帶來了極其珍貴的喘息時機。
後備隊伍裡的部分自動伺服機器人也趁此機會。
為疲憊不堪的眾人搬運來了大量彈藥以及食物澹水等物資。
巴基也迅速向著貧民窟的更深處派出了幾隻由當地平民自願帶路的偵查小隊。
一是為了配合自動機蜂的持續探查,找出拜血教派一直隱藏起來的指揮階層。
二是看看能否為了那些被拜血教派威懾住,尚未逃離此地的平民們找出幾條更加方便快捷的逃生道路。
“嗯嗯,知道了……你們小心為上,遇到敵人也不必發生接觸,儘量保證自身以及平民嚮導的安全。”
迅速結束通話了通訊裝置的巴基。
努力吞嚥下了嘴裡最後一口蛋白能量棒。
他感覺到了口渴,便用剛剛分泌出來的唾沫勉強浸潤了一下發乾的喉嚨。
隨後,巴基砸了砸嘴裡的味道。
扭頭對著坐在塹壕裡打磨鍍銀軍刀的老約翰說道:
“老東西,根據偵查小隊的彙報,拜血教派的信徒們正在進行每日例行的祈禱儀式,我們起碼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休息……”
“而且,貧民窟的其他幾個方向上,已經出現了墨西哥軍警混合編隊的身影,但是他們的人手沒敢進入此地,倒是一直在嘗試接應不少趁著祈禱儀式拼命逃離貧民窟的民眾……”
“嗯?這可是好事啊,這無疑讓我們疏散平民的壓力減弱了許多,代表我們不是孤軍奮戰了,也可以把大部分的心思放在如何對付拜血教派的身上了……對了,這些情報都給大衛那邊匯總上去了嗎?”
此時此刻,老約翰那身厚重的甲殼甲上面沾滿了敵人的腥臭血液以及子彈刮擦的痕跡。
就連他下巴上那修剪整齊的雪白鬍須也幾乎被染成了深紅色。
他頭也不抬的仔細打磨手裡的鍍銀軍刀,對著巴基的方向輕聲問道。
同一時間,趴在塹壕邊緣的巴基正側身抬起了腦袋。
他先是露出了半隻眼睛。
十分警惕的觀察了一下只有遍地屍體與火光,毫無其他動靜的前線戰場。
隨後,他小心翼翼的縮回了身體。
扭頭打量著扔在塹壕內部的各種物資,想要尋找出一瓶澹水解解渴。
而聽到了老約翰的問話,感覺越發口乾舌燥的巴基想也不想的說道:
“早就報上去了,而且通訊網路就是大衛搭建的,它能不知道嗎?大衛不是說過,戰場指揮由我們自主決斷嘛,放心吧……不過,大衛倒是接管了部分自動機蜂,正在尋找拜血教派真正的巢穴位置,看來親愛的隊長又按耐不住了,他就不能留在基地裡當一回正兒八經的指揮官嗎?”
“呃,老東西,把你坐在屁股下面的瓶裝澹水給我一瓶。”
巴基的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