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一家子的擴張計劃是瘋狂的,以現在的唐朝國力,不論是從經濟上、軍事上、技術上還是民心上,甚至從最基本的人口數量上,都撐不起這種堪稱瘋狂的擴張法。
經濟上看,剛剛經歷戰亂,國家統一沒幾天的大唐,經濟民生都處在恢復階段,沒有餘財支援無底洞般的擴張投入;就算是人口數量,目前也還沒恢復到戰前水平。狐死首丘故土難離,民心思安之下,這般動盪恐怕也得不到民眾支援。
技術上說,無論是造船技術、航海技術還是醫療條件,做為內陸國家的大唐還在蒙著眼睛摸索的階段,沿著海岸跑跑南洋估計還行,但要遠征北美洲大陸,而且還是拖家帶口的大股遠征,可行性並不高。
軍事上講,唐軍雖然很強,但敵人也不弱,目前唐朝整體國防政策都是以守為主,就是防守有餘,進攻不足。大唐四面有三面強敵環伺,土蕃、突厥、高句麗,哪個都不是善碴。唐帝國無論向哪面拓張,國家的重心都將偏向擴張面,國內雖然說不上空虛,但實力肯定會有所損失,遇到邊患很容易就沒有然後了。
可是儘管有種種不利,唐皇依舊不加思索的決定擴張。
不難理解,李淵已經六十了,再不瘋狂一把,時間來不及了。沒有哪個皇帝對擴張是不感興趣的,就算是文治牛B武功一塌糊塗的北宋,皇帝對擴土也是念念不忘,就算打不下來,用錢買也要把燕雲買回來。更不用說剛佔得天下,正躊躇滿志的李淵一家子了。面對葉神人天下輿圖的誘惑,哪裡還能忍得住。時不我待,千古一帝的念想,促使李淵不惜國力的支援著。瘋狂勁連隋煬帝都要害怕。
李淵已經六十了,他真心不想看到神人說的那樣,天策府和太子衝突,導致自己白髮人送黑髮人。唯有在自己還在位的時候,將其中一個或者幾個送走;讓他們一輩子都挨不著。
擴張計劃雖然是瘋狂的,但李淵一家子也不是傻子,準備一步步的循序漸進,至於大唐會不會失敗,無休止的擴張會不會把大唐變成另一個大隋,李淵沒想過。
或許在唐朝皇帝的潛意識裡,地圖是神人帶來的,那麼擴張也是神人指使他們去做的,這途中出現任何意料之外的事自然有神人去背書。
且不說唐皇一家子的打算。
在看到馬老闆帶著書和畫歡天喜地的離開了影印店後,葉謹瑜掂了掂手中的一萬五千塊也是一陣小激動。
雖然知道那些書畫被自己賣便宜了,不過手中有錢的感覺還真是不錯。想想自己長到這麼大,除了當初拿下這家店面時從父母手中拿到那麼幾萬塊錢的轉讓費外,這還是自己第一次摸到這麼多錢呢。
或許從唐朝帶這種新的書籍過來也是個不錯的來錢門路,以馬老闆給的價格,差不多有三百塊錢一本;比自己搞影印划得來多了,雖然不知道唐朝那邊一本書的成本是多少;不過可以肯定,如果以自己這邊的商品做為等價物的話,價值不會太高。
就像歐洲人開啟大航海時,常用的以玻璃珠子換黃金的橋段;自己也用玻璃珠去換書,那書本的成本能高到哪裡去?
而且也不用擔心唐朝的書籍被自己給換沒了,大不了自己將從唐朝換來的書用影印機翻印了,再把影印件拿去給他們用嘛。這樣的話,或許自己連玻璃珠都不用提供,以一本原件換兩本或者更多本影印件的代價卻換取,相信很多人都願意交換的。
自己印一本書多少錢?一張紙,兩面印,對外價格是一毛五分錢,一本唐書不會超過一百頁;就按一百頁計算,也才十五塊錢,加上五塊錢的膠裝費用。撐死了也就是二十塊錢,並且這二十塊本身已經是包含利潤了的。
以兩本換一本,就相當於是四十塊投入,三百塊產出;自己獲得七倍的利潤,利潤率相當可觀了!而唐朝那邊也不虧,透過這種交換獲得了翻倍甚至更多的書籍;完全是雙贏的局面。
再不行的話,大不了自己去唐朝開辦一個印刷廠,天天以唐朝生產方法為自己造書。用一個時空的工匠來給自己產假書,還怕唐書數量會少?
唯一可慮的就是馬老闆那邊的收購能力,大批的唐書投下來,市場供過於求,只怕唐書的價格會暴跌。
也不曉得馬老闆如果知道自己能大批大批的弄出他視若珍寶的唐書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想到能讓馬老闆吃癟,葉謹瑜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過說到跟大唐換書一事,葉謹瑜突然想起自己帶到唐朝準備當禮物送給李淵的那十本三字經影印件,好像自己講解地圖的時候,那些影印件都不見了。也不知是李淵給藏起來了,還是沒注意丟掉了。
算了,三字經和唐書不是現在要思考的事,暫時放到一邊。
再次掂了掂那一疊半鈔票,心中想手上雖然有點錢了,但要做的事也不少。
答應了李淵的三種糧食作物紅薯,土豆,還有玉米,得找賣良種的地方去買種。西安是個大城市,似乎看不到農田,但做為省會,種子公司農資公司這類的應該不會省。也不知道西安哪裡有賣這種東西的地方,得找人問問清楚。
糧食產量關係到唐朝的人口增長速度,也是李淵重點注意的物件。不過不知道空間門會不會犯抽,阻止糧食作物的進入。這是個很大的問題,如果被時空門阻止了,那唐朝土著們就只能不遠萬里去南美洲取了。但以大唐的航海技術來看,這是個懸到玄幻的事。
說到航海,就要講那六分儀,大唐可是沒有北斗導航也沒有無線電羅盤的年代;定位基本靠夜觀天象,但夜觀天象這東西很講天賦,一般人學不會;而且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星星;指南針唐朝應該是有的,但指南針更多的指示方向,最終定位,還是得靠夜觀天象這項高階技能,可高階技能太高了,學不會怎麼辦?還是得六分儀出馬;六分儀這種航海利器是探索海洋的重要工具,唐人要想走出大陸走向海洋,這個東西必不可少。
不過六分儀是測量緯度用的,定位的時候還需要經度;現代的經度好解決,帶個機械錶能知道準確的時間就行了。但是大唐就麻煩多了,葉謹瑜想了下,歷史書上說過古代測量時間是用一種叫漏壺的東西,也許跟沙漏類似吧;另外就是日晷,他記得好像是一個圓盤上插了個棍子,具體操作方法就不得而知了;葉謹瑜知道的就是這兩種。反正看著就知道使用起來條件很多,而且測量精度都不算太精確就是了。
看樣子還得帶些能精確測量時間的鐘表到唐朝才行,這鐘表一類的東西都還好買,知道準確的時間是每個現代人的剛需,雖然現在人人都有手機可以看時間,但不論是戴著裝B的手錶,還是裝修時用的鐘表,各大網站均有銷售。自己完全可以準備一些。
大唐時空短時間內不可能人人擁有時鐘這樣計時器,要怎樣才能設定一個唐朝標準時間呢?
葉謹瑜突然想到了倫敦的大笨鐘,最好是能在玄武門城樓上設立一個巨大的鐘,做為零度經線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