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定下來要御駕親征了,但也不是說去就能去的,種種排程起碼還得幾個月。
如今都快要過年了,武宣帝也不放她回去,而且還讓她天天上早朝。
眾人如臨大敵。
但其實沈晝錦並不管閒事,上完早朝就走,偶爾皇上也會叫她進御書房議事。
差不多的事情,她也只聽聽,並不多摻和。
臘月十六,太子趕回了京城。
然後武宣帝毫無徵兆的賜了太子一個宅子,於是太子一家,連同小皇孫,都搬出了皇宮。
要知道太子這個角色,向來是一輩子住在宮裡的,這一搬大家都有些懵,但問皇上,皇上就輕描淡寫的道:“朕讓太子訪查民情,關在宮裡如何訪查民情?只偶爾住住而已。”
話說的十分冠冕堂皇,但是,槽點多的說都說不過來。
訪查民情和搬家真的有關係??
但皇上擺明不想多說,大家也沒法多說,畢竟誰還沒個別苑啊溫泉莊子什麼的了?
皇上都說了只是偶爾住住,你管天管地還能管著太子住別院?
但其實,差不多的人已經明白了。
皇八子封王、朝上站班,御書房隨駕,參與政事……如今太子又搬出宮去了,這不是騰地方是什麼?
太子在文人中名聲極好,如今大家是不知道“但求”是太子,要不然會更好。
但在文官之中,其實就一般。
愈是高官,愈是接觸的多,愈是知道太子性情中的一些不足之處。
太子是個極好的人,但,真不適合做儲君。
於是聰明人就沉默了。
關鍵是太子自己不急不憂的,朝上遇到秦雲嶠,也很從容自在,一點沒有那種針鋒相對的味兒。
不幾天就封了印,武宣帝十分淡定的問沈晝錦:“我們先去滇州瞧瞧?”
沈晝錦:“……”
武宣帝撫摸著剛剛瘋回來的小鳳凰:“你不去朕可就自己去了。”
行吧,她能怎樣,讓他自己去她也不放心。
她捎上了秦雲嶠,武宣帝騎著他心愛的小座騎,三個人就去了滇州。
其實就是後世的雲南。
滇州地勢險峻,農田少,深山老林多,尤其從空中往下看就更明顯,真的是大片大片的深山老林,看著就是一團一團的綠疙瘩。
沈晝錦指著問:“那是東胡?”
武宣帝點了點頭,畫了個圈:“那兒就是東胡。”
他指點了一下:“從那,到這邊這山,都是東胡。你看到了嗎?那裡本來也有一個國家,叫做莫臥兒,如今已經被東胡的國王打下來了。”
他在空中說話有些費力,朝她又靠近了些,沈晝錦索性拉著秦雲嶠,跳到了小鳳凰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