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子裡面燈火通明,永田跪坐在小圓桌前,雙目無神,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很久。屋子裡面只有他一個人,沒有人會來打攪他的思考,二十五年,皆是如此。
“一定有烏克巴爾,就在老伯你的腦子裡面。”
莊司的話,一直迴盪在吉田的腦海之中。
“難道說,根本就沒有烏克巴爾這個地方?”永田雙手環抱,“這二十五年,我一直在找,一直在找。我之所以找不到烏克巴爾這個地方,難道是一個,只存在於我腦海中的地方嗎?”
隨著風聲吹過,電話鈴聲響起。
“請問,是那位?”
只是電話的那頭,只有風聲。
“是烏克巴爾的風聲啊……”
只是如果有人在這裡,就會發現這個電話機的訊號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斷掉了。
第二天,XIG的訓練室
我夢此刻正在儀器前面做力量訓練,而神谷則是拿著資料監視器,站在他的身邊,時不時指導一下他並不規範的動作。
“要證明他是地球人啊。”我夢放下了自己的器材。
“我夢,不要趁機偷懶!”吉田指著我夢說道。
“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桑原舉著槓鈴說道。
“怎麼樣?桑原,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吉田拍著桑原的肩膀問道。
“你問我嗎?這個?”桑原思索了一下以後說道,“自從我懂事以來,就覺得我是一個地球人啊。”
“那你呢?”吉田看向一邊的志摩。
“我啊?從小到大,我不記得有人告訴我,你是一個地球人。”志摩笑著躺下,開始臥推,“不過,有的時候,別人罵我會說我這個人,不像人。”
“我從小到大的朋友他拜託我,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幫助他。”吉田開始訓練,他希望透過訓練平復自己煩躁的心情。
“你們為什麼都預設了烏克巴爾不存在?永田老伯幻想自己是宇宙人的前提。”神谷拿著筆的手突然停下。
“誒?”我夢一臉疑惑地看向神谷。
“如果在破滅招來體沒有出現之前,有人告訴你們,世界上有奧特曼,你們會相信嗎?”神谷看著我夢說道,“既然奧特曼可以有,為什麼烏克巴爾人不可以有?”
“奧特曼再怎麼樣,也和人類長得不一樣吧。”桑原笑著說道。
“就是,要是奧特曼走在大街上,一眼就被認出來了吧。”志摩也是放下槓鈴,笑著說道,“蓋亞的那個大燈泡眼睛,估計孩子一眼就認出來了。”
只有我夢陷入了思考,因為他似乎就是那個走在大街上面沒有被認出來的“異類”。
神谷看著陷入思考的我夢笑了笑,“好吧,就像那位莊司先生說的那樣,烏克巴爾是存在於永田先生腦海裡面的地方,那麼我們為什麼要告訴他,烏克巴爾不存在?”
海格力斯隊的三人都陷入了沉默,是啊,為什麼啊?就像你為什麼要告訴小孩子,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永田老伯一定是獨居,早年受到過某種打擊。”神谷活動了一下脖子說道,“他至少有一個烏克巴爾作為寄託,大多數像他這樣的人覺得活著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最後在社會的壓力下選擇自決。”
“您的意思是……”
“就像那位莊司先生說的一樣,他的確是幹了一件蠢事。”神谷走到一處器材前面,開始熱身,“失去了烏克巴爾這個寄託,永田老伯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不稀奇,畢竟,人生已經失去了目標,活下去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我夢拿起一邊的通訊器,“找到了,武藏野市。這裡已經是空屋了,不過還在。”
“什麼武藏野市?”吉田一愣。
“是永田老伯出生的地方,我想找到永田老伯住的地方,就能夠找到他堅信有烏克巴爾存在的原因。”
我夢一臉認真地說道。
“原來如此。”海格力斯隊的三人點了點頭。
神谷並沒有阻止,這終究是兩種人的衝突。
莊司這種屈從於現實,放棄夢想,勇敢面對現實的人和老伯這種追求夢想,把夢想寄託在“烏克巴爾”的人,終究是會碰撞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