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洞房!”
堂屋處遠遠傳來主婚人的聲音,宣告拜堂禮畢。
這會兒,夫家的人開始張羅著飯菜上席。
席間,苟盷和易錚聊著天。
“易兄,我琢磨著今兒陰了一天,就算明天能出太陽,恐怕官道也能後天恢復路況,這最早應該只能是後天出發了吧?”
易錚神色平靜,舉起酒碗跟苟盷碰了一下:“那我們便後天走就是,距離秋闈還早呢,無礙。”
苟盷抿了一口酒碗中的酒,搖著頭:“易兄,我不是這意思。我意思是那新娘今兒蓋著紅蓋頭,咱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剛巧咱們得後天出發,這樣一來,明兒正好能去瞧瞧新娘子長什麼樣。”
這不會是對人新娘子產生興趣了吧?
NTR還是夫前目犯?
易錚永遠不知道薛定諤的貓在還是不在箱子裡,正如他永遠不知苟盷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他眼皮微微一抖:“苟兄……人新娘子長什麼樣,管我們什麼事?你總不會想……”
苟盷聽得一愣,隨即連忙搖頭:“易兄,這種有辱斯文之事,可莫要強加在我身上,我沒想過。”
易錚扶額:“苟兄,我似乎都沒說你想什麼事吧?”
苟盷怔住,隨即乾咳一聲:“那什麼,易兄,我是琢磨著這新娘子究竟生得何等容顏,才會有那麼些瞧不起新郎倌的意思,所以想著明日能瞧瞧。”
“新娘子瞧不起新郎倌?苟兄此話怎講?”易錚微微皺了皺眉。
苟盷娓娓道來:“感覺是有點瞧不起啊!方才他們拜堂時,雖然咱們離得遠也沒看清,但那新娘子卻是多少有些不情不願的感覺。”
易錚沒太聽懂:“何以見得?不是很正常嗎?”
苟盷搖頭:“雖然入洞房前新娘都是紅蓋頭遮面,但多少也會因為新婚燕爾,表露出一些或是緊張或是開心的肢體語言,可這新娘子呢?我反正是覺著她不情不願。”
苟盷這麼一說,易錚琢磨著還真是這麼個情況。
就算剛才他們的確沒有看清楚堂屋裡拜堂的情況,但二位新人一拜天地的時候,卻也是看了個大概的。
當時那新郎都叩下去了半個身子,新娘才被人扶著拜下去。
的確有那麼點不情願的意思。
不過這也說明不了什麼,並不一定是苟盷認為的因為新娘子長得好所以瞧不起新郎倌。
大衍朝婚姻之事從父母的情況佔據絕大部分,就算是新郎倌條件極好,但新娘子不中意的情況也有。可如果不聽父母之命,這便是不孝,為了行孝道,也只能是嫁出去。
這種事情,就算易錚覺得不合理,但也不是他一人能去改變的。
心中想著這些的時候,苟盷已經換了個話題,聊起了其他事。
喜宴吃到一半,方才送新娘去洞房的新郎倌,總算是頭一次登場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臉上帶笑,神情十分高興,一桌接著一桌敬酒說話。
村民們質樸的賀詞和新郎倌答謝的聲音,酒碗與酒碗碰撞的聲音,人們閒聊的聲音不斷響起。
氣氛熱熱鬧鬧,喜氣洋洋。
很快,新郎倌來了易錚他們這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