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光華盡數收斂,原地哪還有他的身影。
只有一座逐漸失去法力支撐即將自由落體的陣臺,以及一枚重重磕在陣臺上的天雷子。
“嘭,滋滋。”
丈許範圍,陣臺也好,支撐陣臺的上階法器也罷,灰都不剩。
說來,為了打造出這種上階法器,王離可是刻意去逛了一趟坊市,專門買了這種廉價得讓他捨不得浪費半點儲物袋空間的低階材料。
當然了,不是說他包裡沒有上階法器,有是肯定有的。兩次海外獵妖的十數年間,每次服用了上等丹藥等藥力化開,他除了閱覽典籍,研究陣法丹道等,亦有拿一些看不上的中低階材料練手玩。不知不覺間,他和叄陽化身藉助烈炎爐打造出的上階頂階法器,甚至多達七萬餘件。
且因為不佔空間,只需大容量儲物袋的一角即可容納,價效比相比許多高階材料都不逞多讓。想想價值數十近百靈石的尺許小劍小刀,跟佔比好幾立方、價值卻只有幾千靈石的高階材料;單從賣靈石的角度,前者的價效比只高不低。
所以,能往材料的縫隙裡塞的,他都打包儲存了下來,準備以後拿回天南賞給願意跟他溷的低階弟子們。大哥要有肉吃,小弟絕對有湯喝。
總而言之,一級妖獸身上的低階材料,王離包裡真沒有,不是用光、就是扔光、或者壓根兒沒去拾取。
而為了天雷子能將痕跡半點不剩的盡數銷燬,一級妖獸身上的材料最合適不過。
扯遠了,迴歸話題。
不等叄天時間過去,他這處包間的異樣便被眾人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
可等一眾高階修士傳音試探沒啥回應,等兩位元嬰神識掃蕩撲了個空,等司徒空會長令人開啟包間禁制入內查探。
人呢,哪去了?
當著一眾結丹期和兩位元嬰期的面,怎麼做到的?
這種神不知鬼不覺走脫的本事,別說二十多號結丹與幾位少門主非常心動,就連兩大元嬰期老怪都倍感驚異。
可惜,某人已在千里之外。
幾天後,絕色俏佳人元瑤、不出意外被色中惡鬼的青陽門少主用道侶作為幌子哄上了座駕,隊伍的行進方向則正是西北方數十萬裡的青陽門所在。且期間,不知哪路人馬奇襲了青陽門少主:先是引走了兩位結丹期高手跟數名築基期的打手,後續更是不斷削弱這位少門主身邊的力量。
給少門主這邊鬧得著實有點草木皆兵的味道。
但可以看出,動手之人並未真的打算幹掉咱們這位少門主,更像是一種小懲大誡。
只是,動手之人怎麼也沒料到,他沒下死手,有人趁著他製造的這個機會,背後給青陽門少主來了記狠的。
“妍麗...賤人,賤人啊,枉本少這般寵幸於你,你居然下毒坑害本少?”
少門主那個氣呀。
平時對他千依百順的玩物,居然臨了反咬他一口,且這一口咬得好痛,痛入骨髓、痛到靈魂深處。
“你欺騙玩弄妾身也就罷了,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打上妾身師妹的主意!”
二人彼此間的情分,雖非親身姐妹的血脈情義,卻比親身的還親。
“本少不甘,不甘呀,本少明明有著大好的仙途,怎能隕落於此?去死,給本少去死。”
一身道基被毀,要不了片刻,他的肉身與魂魄就將化作飛灰。雙眼赤紅、失去所有理智的青陽門少主,此刻只想拼盡所有,拉一個賤人墊背。二人中的妍麗,因為被他多次採補,根基早已大損,沒有天大的機緣,此生大道無望;另一個還是完璧之身,因此,他把目標鎖定在了那個叫做元瑤、也是給予了他最大重創的紅粉骷髏身上。
因儲物袋被盜,只能使用術法攻擊;
可築基後期的決死一擊,而且還是青陽門鎮派寶典上的核心秘術,區區築基初期,定能跟他一起共赴黃泉。
“哈哈哈哈...”
灰飛煙滅的慘笑聲中,一道血光激射向了觸不及防的元瑤,眼見就要命中此女;斜側裡,妍麗拖著重傷之軀撲在了元瑤身前。
“師姐,不要。”
這一擋意味著什麼,二女自是心知肚明。
但妍麗,還是做出了最勇敢的選擇。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