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樹說自己要修仙以來,已經過了三天。
當時白家父子倆的對話其實還有別的內容,首先肯定是白仁欣慰的笑容,畢竟,誰不希望自己家出個長命百歲的仙人呢?
但還沒等白仁誇獎,白樹就大言不慚的放出豪言。
“我雖修仙,但只為救人而修,我在此立誓,無論日後修為多強,都不會對任何人下殺手,醫師的手,只救,不屠。”
白仁臉上的微笑頓時消散,嘴角不動聲色的抽了兩下,倒不是他希望自己的兒子殺人,而是他清楚,這個世界,恐怕是容不下這種天真的想法的。
但他終究沒說什麼,只當是句戲言,畢竟只要走上了仙途,白樹遲早會明白現實的殘酷,只希望他學會這個道理的代價不會太過沉重。
在那之後,白仁就出門了,一消失就是三天。
在這期間,鬆鬆的狀態好了不少,作為白家的客人,她的飲食起居都有人照顧,但她似乎並不喜歡那些家僕,反而每天晚上都偷偷的跑到白樹的房間。
被發現了就會被拎出來放回客房,可若是沒被發現...
那白樹第二天早上就會在自己的被窩裡發現一隻蜷縮的獸耳小蘿莉。
但白樹心裡清楚,鬆鬆沒想太多,似乎只是把白樹當成了最依賴的人,如同父母,如同兄長。
“鬆鬆,別躲了,聽到你來了。”
晚上,白樹坐在桌前,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他點著油燈,翻看著自己父親的醫療手札,並時不時的伸出手對照著穴位進行點按,體會學習,在他看來,這就是凡人所能到達的醫術絕巔了。
“...”
而白樹的身後,窗臺外,一對毛茸茸的耳朵從窗沿下伸了出來,緊接著是一雙靈動的眼睛。
鬆鬆探出腦袋,看著白樹映照在燈火下的背影,什麼都沒說,似乎還抱著白樹是在詐自己的僥倖心理。
又過了幾秒,見鬆鬆不回話,白樹嘆了口氣,合上手札回過頭。
“鬆鬆,別躲了,真發現你了,窗戶外面,你的耳朵都露出來了。”
聽到了白樹無奈的聲音,鬆鬆雙眼淚汪汪的探出了頭,似乎很委屈。
“別趕我走好不好...我怕黑,不敢一個人睡覺。”
鬆鬆說話帶著點哭腔,一邊說還一邊把手伸進兜裡拿出了一個小布包,裡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裝著什麼。
“我把零食都給你...陪我睡覺好不好?”
看著鬆鬆可憐巴巴的樣子,白樹笑了笑,站起身走了過去,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行,那我就收下了,放心吧,我陪你,黑只是一種顏色,沒什麼可怕的。”
白樹一邊揉著鬆鬆的頭,一邊接過了布包,開啟一看,頓時眼角抽搐。
“我就說伙房裡的花生和瓜子跑哪裡去了...全被你囤起來了啊?不愧是松鼠種...”
見白樹接過了布包,鬆鬆頓時眉開眼笑,直接從窗臺翻進了白樹的屋裡,身手別提多矯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