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多禮。」周辰川連忙上前將楚湯扶了起來。
「我聽楚及說,您找我?」這一次他就連以往的「朕」,也不再帶著。
楚湯似有所感的撇了他一眼,隨後這才輕嘆一聲,將隱藏在心底的愁緒說出了口。
「草民知道,皇上已然明白小女的身份。」
「但草民憂心的也正是這件事情,如今小女已經是朝廷中的外姓王,身份早已今非昔比,但外姓王這身份卻恰恰成了小女的一道枷鎖。」
「皇上,今日草民瞧見小女頗為喜愛府中的一名孩子,心中甚是苦澀,小女如此喜愛孩子,但如今卻因為這身份以及長久以來的枷鎖,讓她不得不撐著男子的身份。」
說到這裡,楚湯已經有些不由自主的哽咽了起來,接下去的話無論如何也無法再說
周辰川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等待著楚湯。
直至許久之後,楚湯的情緒這才終於平復了下來。
心裡的愧疚幾乎要將他給沖垮。
「皇上,都是草民的錯,草民當初只想著將小女撫養長大,未曾想到長大之後的後路要如何走。」
「所以,此番草民斗膽叫皇上前來,乃是想問一問,皇上打算如何對待小女?是……」
藏起來做一名無法見光的妃子,還是明媒正娶。
後面那一句話,楚湯沒有問出來。
他知道,商不與官鬥。
而周辰川身為皇上,若是想要一個商人之女,還以為妃子就已經是那商賈之女的萬幸。
可那是他唯一的女兒!
他怎麼能夠忍心讓自己的女兒成為一名見不得光的妃子,甚至在成為妃子之時還要維持著男子的身份?
「伯父……」
周辰川輕嘆一聲。
他知道楚湯未曾說完的話。
「您不必擔心。」
「靖巧,她在我這裡永遠都值得最好的,更值得百姓口中所說的明媒正娶。」
「但,如今朕還需要時間,將所有的權勢慢慢都收回手裡,請您相信,有朝一日朕將權勢收回手裡之時,便是真正迎娶靖巧之時。」
「要多長時間?」楚湯抹去眼角的淚水,「請皇上明白,女子的時間,最為珍貴。」
「一年。」周辰川伸出了一根指頭,「一年的時間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