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師儘管放心!」楚靖巧伸手一拍被白布裹起的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本王必定輕手輕腳,絕不會弄壞畫師的東西。」
殊不知,她越是這般承諾,便越讓畫師心中害怕。
傳聞這楚郡王之前未曾被皇上提拔之時,似乎是民間所傳的那不學無術的紈絝。
一介紈絝,如今不僅要作畫,反而還與他承諾,必定不會將東西弄壞,這可信嗎……
畫師伸手一擦額頭上浮出來的冷汗,只得蹣跚著步履走進廂房,末了還在心底不停安慰自己。
無事無事,一介王爺怎會說話不算話。
而此時捏著筆墨的楚靖巧已經走入了廂房裡。
她一雙瑰麗的鳳眸彷彿摻進了揉碎的柔和日光,墨筆在下巴上輕點一會兒後,她嫣紅的唇盤忽然揚起一抹笑意,抬手就在紙上刷刷刷的畫下了圖。
這幾張圖足足用了四個時辰的時間。
但細看去,這圖畫上面卻是寥寥幾筆,將一名身著粗布麻衣的小人兒勾畫了出來。
但是在小人兒的前方還有幾名似乎身著華服之人,那幾名華服之人樣子有些滑稽,甚至一旁還散放著鋤頭,看起來頗有些怪異。
「嗯~不錯。」但楚靖巧卻是揚手一掀,直接就將這幾幅畫給捲了起來,交給了前來的一名身著粗布麻衣之人。
「喏,這個,你拿給皇上。」
「是。」那身穿粗布麻衣之人看不見被捲起的畫紙裡畫的究竟是什麼,點頭便應了一聲,隨即經過幾日的長途跋涉,這才將畫紙送到了周辰川手裡。
但當這畫紙被周辰川在御書房中攤開之時,一旁正端著茶水的蘇川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皇上,楚郡王這畫的到底是什麼?奴才怎麼看不懂啊?」
「你自然看不懂。」周辰川薄涼的唇角忽然勾出一抹淺淡的弧度,隨即指尖輕撫在那勾起的小人兒之上,
「因為這圖裡面畫的正是楚愛卿在教訓地方官員的模樣。」
「啊?」蘇川聽著更為不解,「皇上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不明顯嗎?」周辰川說著,便抬起蘇川手中的茶杯輕抿一口,原本那冷峻又不嫌情緒的面容,此時卻彷彿蓋不住流露而出的得意。..
他的語氣讓正走進御書房內的皇后心中警鈴大響。
「臣妾見過皇上。」她款款而進,將聲音捏的有些嬌柔,「不知皇上是在看什麼?」
「沒什麼。」周辰川臉上的得意和笑容迅速褪去。
他將攤在桌上的畫紙一卷,裡面那抽象的圖畫便消失在了皇后眼前。
但周辰川這般遮掩的動作,卻讓皇后心中的擔憂不減反增。
絕不能讓楚靖巧一而再再而三的與皇上如此親近。
否則,她這皇后的位置也總有一日會被楚靖巧所撼動。
皇后心中不安,回到宮殿之後便連忙拆人給周朗央送去信件。
信件所說,便是要求周朗央務必要在短時間內將楚靖巧除去。
可週朗央卻是眸色一冷,抬手就把這信件燒燬。
「如今楚靖巧身邊不僅僅有宮中畫師,還有江州百姓,要是在這個時候將他出去,只怕麻煩就會隨之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