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周辰川骨節分明的掌心在扶手的龍頭之處微微摩挲,聲音雖噙著一絲沙啞,卻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如今朕以御駕親征歸來皇叔手中負責的國事也應當交接了吧?”
他這話中雖帶有絲絲上揚的尾音,可無人敢質疑他所說的話。
周朗央臉色一僵!
他當然不甘心於把手中的國事全都放出去,但如今周辰川歸來,他不放也得放。
周辰川唇角的笑意逐漸加深。
“皇叔何故猶豫?難不成是想?”
他後面的話未曾說完,但在場的諸位卻忍不住面色微變!
“微臣不敢!”周朗央更是連連搖頭,僵硬的扯著唇角的笑容,“皇上執掌國事,還是理所應當之事,微臣也不過是暫時替皇上分憂罷了。”
“方才之所以猶豫,也只是擔憂皇上這才歸來,若是將國事接手,只怕無暇顧及。”
“皇叔不必擔心此事。”
周辰川話音微頓,旋即面上的笑容再次加深。
“此番朕之所以特意加快速度趕回來,便是不想再叨擾皇叔,畢竟皇叔如今年歲已大。”
“皇上說的是 。”周朗央緊咬著牙根,眼中的陰霾幾乎快要凝成一團。
周辰川說這話是在告誡於他,莫要插手過多!
心中雖有百般不願,但周朗央卻不敢在此時正面與周辰川對抗,只得乖乖巧巧的便低下了頭。
“請皇上先行一去,微臣這就跟上。”
周辰川淡笑不語,起身便離開了大殿。
壓迫著眾人的威懾幾乎在這一刻消散殆盡。
站在眾人最後面的任道遠更是長舒了一口氣。
楚靖巧隱晦的視線往任道遠的身上一掃,直至眾人全都出了大殿,楚靖巧這才在無人之地攔住了任道遠的去路。
“任侍郎,請留步。”
任道遠匆匆趕路,一時不察居然有人攔住了自己的步伐,頓時便有些不悅。
不過,他心思敏銳,人又頗為圓滑,一看攔住自己的人是楚靖巧,一抹不悅,頓時便被討好的笑意所取代,“楚公子有何貴幹?”
“任侍郎,我的確有件事情要問你。”楚靖巧說著,那上揚的鳳眸便在四處打,涼了意。
確認無人跟隨之後,她壓低了聲音,湊到任道遠身旁,詢問道,
“我記得在皇上御駕親征之前,國庫雖然並未完全充盈,但好歹也有不少,如今皇上才欲嫁,青春歸來,怎麼就連線風洗塵的銀錢也沒有了?”
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如今國庫不但有楚家貢獻出來的百萬軍餉,甚至還有之前自己擁有石油開發權時,售賣肥皂的一些收益。
不說那些百萬軍餉,售賣肥皂得來的收益雖然不足以讓國庫完全充盈,但卻是絕不至於空虛的。
“這……”沒想到楚靖巧此番攔住自己居然是要問這問題,任道遠一時汗如雨下,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答。
但他這副模樣卻讓楚靖巧心中起疑,“難不成那些銀兩是被任侍郎貪汙了?”
“這怎麼可能?!”任道遠眼睛猛的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