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陸成所說,半個小時後,他帶著高景澄來到樓下。此時,王燦、樊凡、夏筱雨、藤原七奈幾人早早地等在樓下。高景澄一下車,眾人圍上去,問東為西。
高景澄的臉色發白,狀態並不好。陸成想讓大家先散開,讓高景澄好好休息,等明天再來。但高景澄道:「我還好,只是剛經歷了一場難以想象的噩夢,還沒有緩過來。」
高景澄讓大家來到屋內,他主動將自己的經歷告訴大家:「我的遊戲主角死亡後,我被拖入到恐怖的夢境中。我懷疑,引導我進入夢境的,是我的星月手環。」
這個推測是有根據的,高景澄陷入昏迷前,他的星月手環散發出極高的熱量,並且他清楚地感受到,一股如電流一般的東西,從星月手環出現,迅速擴散到他的全身。
「夢境很真實,真實到知道我醒來,也難以分辨出,夢境是真的,還是現實是真的。」高景澄的手不斷地摸索,「夢境中一直提示我,我現實經歷是做夢,而夢境是真實的。」
高景澄仔細回憶夢境中的細節,但記不清楚了,只知道一個大概:「漸漸地,我開始接受,夢境中的是現實。可緊接而來的,是一個個噩夢!」
「夢境中,你越不想發生的事,就越會發生;越害怕的東西,越是出現。」高景澄的身體微微顫抖,「不是你假裝不想,或者逆向思考就能改變的。無形中,彷彿有看穿你心思的存在。」
眾人都能猜到,高景澄在夢境中的經歷,應該就是他遊戲主角死亡,帶給他的懲罰。這個懲罰,並沒有對高景澄的身體造成傷害,卻給高景澄帶來極大的心理負擔。
高景澄故作輕鬆道:「只是一個夢境而已,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只要堅持下來,就好了。」他說話時,聲音顫抖,身體不斷抖動,顯然,這可不是一個夢這麼簡單。
晚上,王燦、陸成和藤原拓也,與高景澄睡在一起,他們怕高景澄出現意外。高景澄睡著後,王燦打電話給葉紫晨,日常彙報遊戲情況的同時,請葉紫晨幫忙找心理諮詢師。
葉紫晨答應下來,等明天,她讓心理諮詢師主動聯絡王燦。葉紫晨說話都是匆匆忙忙的,顯然她那邊也很忙。王燦默默地結束通話電話,對高景澄身上發生的事很自責。
「如果我在安排得細緻些,高景澄的遊戲主角就不會死亡,他也不會遭受這個罪。」王燦沒經歷過高景澄說的夢境,但從高景澄說的,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感到了一絲恐懼。
王燦自己很難想象,如果他無法分辨現實和夢境,會變成什麼樣子:「這個懲罰,比身體傷害還要狠!」他有點擔心,萬一高景澄把現實當作夢境,會做出出手傷人的情況。
晚上,王燦沒有睡覺,和陸成一起聊天,聊今天白天的遊戲,聊高景澄的情況。他們聊天中,時不時地聽到高景澄說夢話,說不要過來、不要殺我之類的話,讓王燦更加擔心。
陸成靠在窗戶邊:「我聽某位心理專家說過,人的記憶是可以被引導的,也是可能被修改的。比如說,你沒有做過某事。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自己做那件
事。」
「一開始,你可能很確信沒有做。但隨著時間推移,你會逐漸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陸成道,「到了後面,在各種證據面前,你可能會自己承認,你做了那件事。」
王燦道:「你的意思是,高景澄在夢境中的經歷,會引導他改變記憶。讓他將真實世界和夢境世界,顛覆過來?」他不太相信,可高景澄目前的狀態,正如陸成所說的那般。
陸成道:「不用太擔心,記憶能被引導改變一次,就能被引導改變兩次,甚至更多次!我們要找到高景澄在夢境中的破綻,引導高景澄瞭解夢境和現實,讓他恢復正常。」
王燦重重地一嘆:「那隻能依靠,葉紫晨介紹的心理諮詢師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改變和引導高景澄記憶的能力。」說完,他看向熟睡的高景澄,面帶擔憂。
「遊戲中,有許多意外,很難保證其他人遊戲主角的安全。」陸成道,「你的提前做好準備,以後受懲罰的,可能不止有高景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