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沈軒長長撥出一口氣,睜大原本眯成一條線的眼睛。
嶽小萍見沈軒醒來,不由抹了一把眼淚,抽動著小巧的鼻頭,妙目中滿是委屈。
兩世為人的沈軒,見嶽小萍楚楚可憐,不由一陣心疼,掙扎坐起,伸手想要將她攬進懷裡,好生安慰一下。
不料嶽小萍猛然推開沈軒,低頭不敢看周圍的村人。
這是古代封建社會,男女授受不親,就算是夫妻,大庭廣眾摟摟抱抱,也有傷風化。
嶽小萍扶起沈軒,輕聲道:“當家的,你沒事就好,我們回家吧。”
顫顫說了一句,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沈軒,又失望移開。
自家男人成天病秧秧的,只會搖頭晃腦讀書,撐不起門楣,更不可能給她撐腰做主。
嶽小萍懷不上孩子,原因只有她自己清楚。
自家男人讀書壞了腦子,再加上老實八交,不通男女之事,暗示了他幾次,他都不開竅。
新婚三天,他就沒在自己房裡睡過。
沒圓房,哪來的孩子?
村裡人說長道短,嶽小萍只當是聽不見。
沈軒和嶽小萍回到家。
沈家的小院在村邊,門前臨著小河,整潔的小院中間是一方石磨。
沈軒他爹在世的時候,一頭驢,一方磨,給村裡人碾谷磨面,支撐著家裡營生。
老爹中風去世,老孃也在第二年跟著駕鶴西遊,四歲的沈軒成了孤兒,吃村裡的百家飯長大,一心要考取功名,成天只知道讀書,啥也不會幹。
嶽小萍她娘上個月病重,沈軒把家裡的驢給賣了,拿錢給她娘治病,嶽小萍還不起錢,再加上感激沈軒,就嫁過來給他當了媳婦兒。
三間破草房,冬涼夏暖,四處透風。
嶽小萍自打嫁過來,三天沒有吃過一頓飽飯。
剛進小院,嶽小萍就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端出來一碗青不拉嘰的菜糊糊。
“當家的,趕緊吃了吧。”
“就這!”沈軒吃不下去。
他可以接受這個陌生的世界,可以接受穿越到這個酸書生的身上,也可以接受家徒四壁。
但是,沈軒接受不了連飯都吃不起的生活。
他將碗推到嶽小萍面前,說道:“娘子,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