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約一下姜白。”
說著,杜彥森就拿出了手機。
“原來是楊玲家那小子……”
“這小混蛋!上學那會兒見了我一口一個胡叔的叫著,沒想到現在翅膀硬了,居然敢害我兒子!”
“他那個媽就不是什麼好人,他爹也是,一家子就鑽營這些雞鳴狗盜的事情!”
“這次他要是不籤和解書,看我怎麼收拾他!”
胡德祿夫妻倆快速用方言交流著。
旁邊的杜大律師聽得一臉懵,這是在說啥?日語?韓語?
華夏大地,語言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各種方言,南腔北調。
像山城話,川府話,東北話這些還算比較容易聽得懂的。
可有些方言,一般人是真聽不明白。
據說在某個特殊的歷史時期,溫市方言曾經被當作軍shi密碼使用,對方就算截獲了情報,也只能乾瞪眼。
此刻胡德祿夫妻倆就是用榆縣特有的方言在交流,在外地人聽來,這就跟外國話似的。
“呃,兩位,抱歉打斷一下,我現在約姜白來談一下,你們有問題嗎?”杜彥森問道。
“可以。”胡德祿點頭。
……
一個多小時後。
華盛大飯店,“玫瑰閣”包廂內。
杜彥森不厭其煩的向著胡德祿夫妻倆叮囑道:“兩位,待會兒姜白到了,你們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態度,千萬不要帶著情緒跟對方談。”
“還有賠償的數額,對方說多少就多少,咱也別討價還價,拿到和解書才是第一要務。”
“只要姜白願意籤這個和解書,胡凱的麻煩至少能減少一半……”
杜彥森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因為他感覺自己好像在對牛彈琴。
不管是胡德祿,還是李素芬,都好像沒聽到一樣。
一個不停的捏著拳頭,一個用力的扯著檯布。
好像怒火已經到了馬上要爆發的邊緣。
這讓杜彥森更加覺得不放心了。
他好歹也是見多識廣,經驗豐富的大律師,各式各樣的當事人見得多了,蠻不講理的家屬也都接觸過。
那種跟被害人談和解,結果談著談著破口大罵,甚至動手打人的……
聽起來有夠離譜,但這事兒還真的發生過。
“那個,兩位……”
杜彥森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提醒一下這兩人。
他剛開口。
“吱呀”一聲,包廂的門開了。
杜彥森抬眼,便看到兩個人走了進來。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應該是被害人姜白。
在他旁邊還有個戴著眼鏡,個頭很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