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享用完一看就知道很高檔的茶點之後,河歲村面無表情地等待接下來這場對他來說莫名其妙,對她們又莫名重要的對論開始。
在這裡說明一下,茶點當然不是花山院彩夏有心準備的。像她這種大小姐怎麼會貼心的做這種事。茶點當然是別人準備的。
那是一個看起來是管家或者女僕長一類的中年女人,她穿著乾淨整潔的女僕裝,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微笑,但那種笑在河歲村看來莫名假。
不過,她倒是很懂規矩,安排完茶點就靜靜地離開,一點也沒有打擾到她們。
“那麼…你母親不在這吧?”
河歲村之所以這麼問花山院彩夏,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這個家是花山院彩夏家,更準確的來說是她媽家。
而她媽在她自己家裡,自然出現在哪裡都可以,就算來到他們討論的這個客廳裡,看著他們討論、加入他們討論,也沒有毛病。最多就是讓他們覺得不舒服而已。
所以,河歲村要提前弄明白,花山院彩夏她媽這個變數,或者說幫手,在不在這裡。
“呵呵…母親還沒回來。”
“那…”
“放心,她很忙的。”
花山院彩夏顯然也看出了河歲村問這個問題的原因,直接給出了個完整的答覆。
河歲村習慣性地做起了偽裝,他發出僵硬尷尬的恰笑,彷彿真的被人看破心思,然後尷尬拿起面前的紅茶掩飾地喝起來。
背靠著紅色真皮沙發,修長美腿不雅地翹著二郎腿的花山院彩夏手指不斷地擺弄腮邊長長的幾縷黑色髮絲,面露無趣的臉上,薄薄的紅唇微微張合:“大家都在這裡,你又演給誰看啊?誰不知道我們的村君又聰明又優秀,大家都喜歡吶。”
稍稍停頓,花山院彩夏一副彷彿剛剛想起,恍然大悟的樣子,意味深長的說:“哦~難道是…?”
河歲村當然知道花山院彩夏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從過往的接觸來看,很顯然花山院彩夏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最重要的是她還很聰明。
她現在的目的顯而易見是對河歲村拒絕她這個結果不滿,對河歲村和伊琥珀色的情侶關係感到不忿,她要想辦法插上一腳。
而溪西希子就是她天然的盟友和對付伊琥珀色和河歲村的武器。雖然這個盟友現在失憶了,但除了溪西希子,在座的幾位可都沒有失憶啊。
簡單來說,她這是在威脅伊琥珀色,不,她是在威脅河歲村。更是在表明她對這件事的決心。
她知道河歲村怕麻煩的特性,但也知道河歲村不會因為這個怕麻煩而對她妥協。
所以,她這是對河歲村說:我要得到你,今天我要是得不到公平競爭的機會。那我只能想辦法把這灘水攪渾了。
哪怕是會被你討厭,我也要把溪西希子這個隱藏的競爭者放出來,把這局死棋盤出一線生機。
河歲村心中思索了幾遍花山院彩夏的意思,搖搖頭淡淡地說:“何至於此?比我優秀的人多的是。我這個人既沒有成為人上人的野心,也沒有控制社會規則的野望。我只是一個鹹魚貨色啊。”
“哈哈哈……不不不,我們的村君怎麼可能是普通的鹹魚貨色?你身上可是散發著一種人人平等,唯我至上的超級傲氣呢~”花山院彩夏誇張地笑了起來,整個人花枝亂墜,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她目光望向河歲村旁邊的伊琥珀色,邊擦著因為笑而擠出來的眼淚,邊說:“你說是不是?老師。”
作為可以說最瞭解河歲村的伊琥珀色當然知道花山院彩夏說的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