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他已經用時間儀看過,一九零零年的手工雕花玻璃,三塊錢不虧。
而且,秦京茹今天是有功的。她讓杜守義發現了奈米機器人的一處‘奇妙用途’:古玩修復。
想了一想,他對秦京茹說道:“你姐說得是對的,不過這錢我不能要。
忽然把你從農村拉出來,然後塞到這麼個單位裡,換成是誰都會緊張。
就像今天打破花瓶這件事,其實我也有一份責任。做事太倉促了,沒有給你適應的時間...”
京茹難受了,“杜大哥...”
杜守義點了點頭,看著她繼續說道:“人總有個成長過程,你姐、你姐夫、杜大哥都可以慢慢等你適應。你認真工作就行,不用東想西想。
話說回來,今天這事既然錯在我,那這錢就不用你賠。這錢該我出。”
別說秦京茹,現在連秦淮茹都有些感動了。
“守義,你這是...”
杜守義擺了擺手,沒讓她說下去。他笑著指了指秦京茹道:“嫂子,你有沒有發覺京茹和小安有點像?”
“和小安?”
“對,棒梗他們管她叫小姨,其實她自己還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
秦淮茹這才明白他什麼意思,忍不住笑了。
“杜大哥!...”...
送別了這姐倆,杜守義忽然發現上一世傻柱失敗在哪兒了。
做了那麼多,你說了嗎?說的合適嗎?‘好人好事’,光等著別人自己來發現可不行!
不但要說,還得會說。要深化,要昇華...
光練不說傻把式,怪不得叫傻柱呢...
不過這都是上輩子的事了。杜守義也只是念頭一閃便不再去想,繼續關心起自己的古玩修復大業來。
現在在箱子裡的是一隻宣德朝灑藍釉的缽。上面有個小淬口和一道裂紋。這還是前兩年花母雞給他弄來的。
陶瓷、玻璃,歸根結底都是矽酸鹽,處理它們可是奈米機器人的強項。
杜守義算了算時間,前後不到半小時,一隻距今十九萬三千四百五十二天的宣德缽就修復完成了。
至於天數,呵呵,這就是另一件神器,“時間測定儀”牛叉的地方了。它能精確到天。
至於是什麼年、什麼代?對不起。外星人不過藍星的公元年,更不懂你們種花家的朝代,你得自己換算。
沒用小時、分鐘、秒來給你計算已經很仁慈了,你還想知道朝代?
杜守義原來還想把自己空間內的古玩字畫全都重新測一遍。特別是王遠收上來的那些貨,其中有幾件他還真看不太準。
不過在雄心勃勃地玩了一刻鐘後,他放棄了。再這麼玩下去他怕自己要瘋。
計算量太大、太繁重不說。那些平時就掛在嘴邊的朝代,如果換算成‘天’來看,竟然會變得那麼不真實。
就比如宣德朝。明,一個字輕飄飄。但誰能想到它至今有二十萬天了?
所以現在要不是太好奇或是萬不得已,他不太願意測時間的。每測一回都有一種‘修仙’的虛幻感,時間都是以萬為單位來計算,動輒幾萬、十幾萬的,看著真是鬧心...
就在杜守義搗鼓那隻破碗的時候,他的兩幅《蘭亭序》被送到了大領導的案頭。
領導看了很久,然後皺著眉頭道:“確實有點難辦啊。專家們是什麼意見?”
老杜指了指那張‘酒醒版’道:“專家們比較傾向於這一張。”
領導一哂。高書不入俗眼,幾個老頭子還真是明白這個道理。
又看了一會兒他說道:“那就尊重專家們的意見。把這張裱一裱,抓緊時間送出去吧。至於這張麼...明天我去榮寶齋結賬。”...
老杜走後,領導又對著《蘭亭序》看了很久。
這才是高書,他在這幅字裡看到了一絲意趣靈動的‘張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