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三日,星期六,上午。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燕京飯店’宮保雞丁X10。”
杜守義看了眼空間,知道待會兒一定會約到徐伯伯,因為這是徐伯伯最愛吃的菜。
昨天他原本想拖荀醫生上船,以後有事也能讓他先擋擋。可沒想到荀醫生是個很有學術良知的人,他放棄了這塊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拒絕一起署名。因為‘安全電擊除顫’本來就是杜守義自己發現,並完成了理論閉環,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杜守義現在要孤軍奮戰,獨立完成‘科研報告’了。等完成後荀醫生會為他進行修改,再由醫院出面呈交給衛生局。
由人民醫院作為除顫儀的主要‘科技攻關’單位,這才是急診主任荀醫生想要的那塊肉,杜守義當然會全力支援。
寫‘論文’很簡單,很多東西都是現成的,不過在報告交上去之前,杜守義想先和徐伯伯談一談,對這件事的後續發展他有些沒把握。
晚上八點半,杜守義獨自來到了徐家,正巧,徐伯伯也剛回來沒多久。
“哈哈,我就知道有宮保雞丁,為了這一頓我可是餓到現在了。”
“正好,我也餓著呢。”杜守義不等徐伯母動手,自己盛起了飯,他是真餓了。
杜守義和大領導一直聊到晚上一點多。說實話,認識大領導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有了種“被庇護”的感覺。
這年代講究服從分配,一紙調令下來你不去也得去。想要‘抗令’?一你得後臺硬,二得理由充分。
什麼叫理由充分?比如讓你去掃大街,你非說我要開飛機,那叫‘不服從分配’,後果很嚴重。
但要讓你去文化館做幹部,你非要學習時傳祥掏大糞,那就未必是‘抗令’了,有時候也可以理解為覺悟高。
杜守義現在要兩條都佔著,打死也不離開軋鋼廠這個坑。
...
回家很晚,可龔小北還沒睡,一直在等著他。
“和徐伯伯談得怎麼樣?”
“徐伯伯答應不放我走了,就在軋鋼廠待著。”
龔小北笑了,道:“這就好。你也不用砸碗砸鍋了。”
“那可說不準。要是徐伯伯再攔不住,我就一拍兩散做無業遊民去。離了軋鋼廠我哪兒都不去。”
...
杜守義一走,徐伯母也問了和小北同樣的問題:“和守義談得怎麼樣了?”
徐伯伯嘆了口氣,有些沉重地說道:“情況不容樂觀啊!”可具體如何不樂觀,他沒做過多解釋。
一夜無話,時間到了六月十四日,禮拜天。
快中午時,杜守義把王桂花送去葉家喝喜酒,自己來到醫院看了看病患。
荀醫生今天加班,見了他面就問道:“你報告寫得怎麼樣了?”
“寫完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休息呢。”說著他從包裡拿出了幾張稿紙。
荀醫生簡單看了看,“寫的不錯,很有點水平。你真是初中畢業?”
“您這話說得。文憑不代表文化,我還是美協成員呢?”
“真的?”
“真的。我在《畫報》、《美術》上都發過稿,您不知道啊?”
“哎呦,才子啊?是什麼稿子?改天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