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春暖花開,來廠裡治哮喘的家屬多了起來。這是過敏源的問題,沒法根治,但到了杜守義這兒,就算體質再差,維持一兩天的療效總是有的。
短短一上午,杜守義接診了四五個病人,等忙完後他才發現,任醫生的桌上多了個竹製鎮紙,看著有點年頭了。
“哪兒淘換來得?”他拿起鎮紙仔細端量起來。
“家裡的。”任醫生寫著病例,隨口答道。
杜守義看著鎮紙上的落款想了好一會兒,他終於記起‘任熊’這個人來了,看著眼前的任醫生他奇道:“你是杭州人?”
“是啊?您怎麼知道?”任醫生抬起了頭,她不明白怎麼杜守義看了會兒鎮紙,就能猜出她的籍貫。
“哈哈,沒什麼。這竹子回去好好收著吧,別再隨便往外拿了。”
清末,海派繪畫興起時,出現了一個‘神奇’家族。
他們祖居杭州蕭山,姓任,而任熊是他們的‘帶頭大哥’。
任熊自幼跟父親學畫,然後教給了弟弟任薰,兒子任預,侄兒任頤。這四人都頗有一番成就,被後世稱為‘四任’。很遺憾,也許是遺傳因素,‘四任’都沒有活過六十歲。
說起‘四任’知道的也許不多,但說起任頤你肯定聽說過。
任頤是誰呢?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任伯年,與吳昌碩一起並稱為‘海派四傑’。
“這塊鎮紙很貴重?”任醫生看著他問道。
杜守義不瞭解海派,但他收藏了任伯年的一幅畫,揣摩過他的花鳥技法。從十萬光年之外,他還是能和任醫生扯上些關係。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笑了,道:“經濟價值不高,但文物價值有一些。如果沒猜錯,這位是你任家先祖吧?”
杜守義指著任熊的落款道:“他是任伯年的老師,這塊鎮紙有一百來年曆史了。”
看任醫生的字就知道,家裡傳承在她這兒應該斷了。想了一想他補充道:“這件事你最好誰都別說。鎮紙拿回家,自己壓箱底就行了。”
現在不是炫宗耀祖的時候,他出言提醒一下,也算記著任伯年‘隔空傳技’之情了。
出了醫務室杜守義心情有些小愉快,沒想到在廠裡還能遇上個‘名人後代’。就在這時,今天的簽到時間到了。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戴比爾斯’鑽石X20。”
看著空間裡的一堆‘鴿子蛋’,杜守義忽然嘟囔道:“幹得漂亮,薅死他!”
怎麼賺大錢?壟斷!戴比爾斯就是其中的楷模。
幾大珠寶商聯合成立的戴比爾斯,從一九三四年起就控制了世界百分之八十的鑽石產量,達成壟斷。這得賺多少錢?
更可恨的是,什麼結婚六十年是鑽石婚,訂婚要送鑽戒,鑽石象徵堅貞不渝的愛情等等等等,這一套套都是三十年代以後,戴比爾斯自己YY出來的,全世界還都信了!
什麼蜂麻燕雀?有一個算一個,跟老戴比起來都是弟弟。
到了後世的京都,五成以上姑娘們結婚前要買只鑽戒。一塊比綠豆還小的‘炭’就要幾萬塊啊?這樣的公司怎麼會討直男們喜歡?!系統今天這把羊毛薅得...太解恨了!
等樂完了杜守義忽然反應過來:鑽石價格越炒越高,跟他有什麼關係?!他有了這二十顆鴿子蛋,不也能坐等著水漲船高嗎?這戴比爾斯公司不是敵人,是朋友啊?而且絕對是好朋友!
鑽石除了高價值外還有一個特性,攜帶方便。一箱子黃金美元多重?一顆小小鴿子蛋全搞定了。想到這個杜守義不由琢磨起來:在這個節骨眼來了鑽石,系統是不是想讓熊明帶走啊?可直接往賬號裡打錢不更方便?幹嘛還費那個手腳?
有了鴿子蛋這一出,午休時杜守義又去了趟熊家。
鑽石對女人確實有吸引力,婁小娥看到第一顆鑽石時眼睛都在放光,但看到第二十顆時...也就那麼回事吧。再好的東西像地攤貨一樣的攤了一桌子,也不值錢了。
最後她挑了顆粉鑽,杜守義替小北挑了顆黃方鑽,自己另留了兩顆玩玩,剩下的都讓熊明帶走了。
熊明倒是一點沒給杜守義省。以後十幾年裡,幾任英籍高官這兒都送到位了。真當英=國人多清廉呢?看看‘雷洛傳’吧,他們黑著呢。
靠著這些鑽石,靠著熊明的劍橋背景,靠著女王音樂的影響力。四合控股旗下產業在漁村順風順水,聯合著婁家撈足了好處。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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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八稽核中?我沒寫什麼啊?抱歉,請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