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四下了班,杜守義把結束實習的守桂接了回來,這一天好事簡直一件接著一件。
“你畢業肯定分海淀了?”
“嗯,院長當著我的面打電話給我們校長要人,把我誇得都不好意思了。”說歸說,守桂臉上笑開了花,可一點沒不好意思的感覺。
杜守義每晚泡在醫院, 和骨科、婦科的上上下下已經很熟悉了,而範老師這幾年會坐鎮內科,所以守桂這個分配不算差。至少按杜守義的觀察,這三個科的人都很不錯。
只是他把何雨水留在身邊,可妹妹卻要遠走高飛了,這感覺有點怪怪的。
杜守桂聽了會兒收音機,忽然想起件事道:“哦, 對了。薛晨的哥哥分到我們醫院, 今天來報到了。”
“薛晨?她家不是醫學世家嗎?怎麼沒去大醫院呢?”
“人家覺悟高,主動要求來郊縣醫院唄?”
杜守義忽然覺得心裡那種怪怪的感覺有些濃了,問道:“他叫什麼名字啊?”
“薛易,容易的易。”...
一夜無話,時間到了八月二十三日,星期五上午。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喬家柵’糕團X100。”
杜守義掃了眼空間。五種糕團,每樣二十個,在那兒整整齊齊的碼放著:條頭糕,雙釀團,金糕,還有兩種他根本叫不上名字。
說實話,在糯米糕團這方面,京都確實比不上長三角。上=海的喬家柵, 黃家柵;蘇州的黃天源;杭州的知味觀等等,名店隨便抓抓一大把。
而京都就一家年糕陳在死守陣地, 品種、規模、影響力和人家根本沒法比。這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沒什麼好說的。
最喜歡糯米糕團的是王桂花,杜守義得了‘新鮮東西’自然要到李吉祥家晃上一圈。在衚衕口, 他又遇上了王桂花的那個遠房侄兒,王遠。
德勝門那三個人的‘意外’並不是天衣無縫的,這世上至少還有兩個人猜到了內情。一個是康常利,一個就是眼前的王遠。那三個人的姓名地址就是從王遠這兒拿來的。
“杜爺,您來了?”
杜守義一愣,笑道:“你熱糊塗了吧,拿我逗悶子?要不我給您磕一個?”
王遠也笑了,連忙道:“千萬別,我可受不起。”
京都爺們客氣,‘您’,‘哥哥’,‘爺’之類的敬語一直掛在嘴邊上。可王遠是個混混,混混最講究什麼?面子。人倒架不能倒。
杜守義再怎麼樣也只有二十不到,小了他一輪都不止,所以他剛才那聲‘杜爺’確實是情不自禁,說禿嚕嘴了。原因無他,他驚著了。
自從給出了名單後他就在等著, 等著看杜守義怎麼去收拾那三個混蛋。可等來等去那三個傢伙活蹦亂跳, 一點事沒有。這讓王遠也有點糊塗了:莫非對方背景太大, 杜瘋子慫了?
一場大雨過後他明白了:這真是個瘋子!他這回要的不是三條腿, 是......!
杜守義明白他怎麼想的,不過他一點不擔心。這次欠了王遠份人情,等到了六六年事先提點他一下,讓他別去外地受趟罪也就還清了。
至於保不保密的根本無所謂。他和那三個人素不相識,憑什麼懷疑他?
你要非說是我幹得,我還說是你幹得呢!我在日夜抗洪,人證一大把,你在哪兒?
王遠是老江湖了,這點他還是拎得清的。
和王遠閒聊了幾句後杜守義來到了小院,一進屋就見王桂花坐在那兒生悶氣。
“大娘這是怎麼了?”他悄聲問李吉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