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義還是覺得輕了,不過一大爺這麼說他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一大爺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你和楊廠長是不是有什麼關係?怎麼他一聽是你說的馬上就辦了?”
杜守義想了想,坦白道:“是小北那兒的關係。部裡新來的大領導,是小北父親的老朋友,也是小北姨媽的入=黨=介紹人。
他來過我們院好幾回了,他愛人也來過。不過每次他們都是從北門來北門走,所以大夥都不知道。楊廠長是他的老部下了。”
“哦,是這樣。”一大爺點了點頭。小北的大院背景不是秘密,認識一兩個高官不稀奇。
“大領導愛吃川菜,我和楊廠長提過柱子。”
“你想把傻柱介紹給大領導?”
杜守義笑了,道:“您當我也是大領導呢?說介紹就介紹了?我是和楊廠長提的,他經常會到大領導那兒走動。至於大領導和柱子有沒有緣分就看他們自己了,這事我不摻乎。”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忽然,杜守桂進來了。
“哥,市六院那兒出事了。”
杜守義看了看一大爺,問道:“是尤人鳳?”
杜守桂看這架勢,知道對一大爺不必瞞著了。她道:“尤人鳳子癇發作昏迷,醫院把電話打給範老師了。”...
當杜守義和一大爺趕到醫院時,尤人鳳已經被送入了太平間。而許家和尤家兩家人被控制在了六院的保衛室裡。
許大茂蹲在牆角,一看到門口的杜守義就嚷嚷道:
“守義,那不是我孩子,是那個姓田的野種,你一定要為我做主!”
“怎麼回事?”杜守義問向一旁的大夫。
“三十四周早產兒,是個女嬰,六指...母親手指正常。”醫生很謹慎的透露了一點資訊。
杜守義一開始還有點懵圈,但細細一琢磨想明白了。‘媽蛋,這是給我出高考題呢?!’
“怎麼回事?”一大爺問道。
杜守義想了想道:“這麼說吧,六指是遺傳的。爹是六指,娘正常,那生下的兒子正常,而女兒肯定是六指。如果尤人鳳不是六指,這孩子爹應該是個六指。”
醫生在一旁點了點頭,贊同了他的答案。
許大茂一聽激動了,伸出手對著警察道:“聽見沒有,公安同志?您瞧我是不是六指?這孩子和我沒一點關係。”
......
杜守義和一大爺在晚上十點多才離開的醫院。
一路上一大爺一言不發,快到衚衕口時他說道:“守義,我想收養那個孩子。”
“這麼大的事,您得和一大媽商量一下。”杜守義平平淡淡的說道,絲毫不感到奇怪。
這孩子許家肯定不會要,給了尤家、田家,單這私生子的身份就註定她悲慘一生,能活到長大成人都是奇蹟了。
杜守義和警察也私下聊過,像這種情況找個好人家收養是上上策。
當時杜守義就覺得一旁的一大爺心動了,而後他隔著保溫箱看孩子時的眼神更說明了一切。
只是,收養孩子當然離原生家庭越遠越好。可如今彼此跟腳這麼清楚,而且這孩子的親生父親,姥姥家都不是什麼好貨色,日後麻煩註定不會少。這樣做真的好嗎?
兩人回到四合院時大家都還沒睡,連杜守桂都留在院裡等著訊息。
一大爺找一大媽商量去了,杜守義則到聾奶奶屋裡把情況說了一遍。
眾人坐在聾奶奶屋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注意力卻都放在了後院的門口,他們都在等著一大爺和一大媽的決定。
沒讓大家等多久,一大爺和一大媽雙雙過來了,一大媽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剛才哭過。
“大夥都在呢?”一大爺笑著說道:“媽,我和淑芬說好了,我們倆領養這個孩子,明天我就找派出所和尤家說去。”
“好,好。”聾奶奶臉上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