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正說說笑笑的時候,何雨柱過來了。
“哥幾個聊什麼呢?”
“批鬥康常青呢。”杜守義笑道。
“小北正找你呢,建國和小偉好像要動身回去了。”
“得...”杜守義說著起身去裡屋拿了一條中華兩條紅雙喜出來,道:“中華是給常青的,其他的哥幾個看著分了吧。這是喜煙,都沾沾喜氣。我先送小舅子回家,讓新郎官陪你們再坐會兒。”
“好咧,謝謝師叔。”馬華接過煙答應到。
杜守義轉身出門,心裡不免嘆了口氣。以往康常青是最跳脫的,‘叔,叔’的叫個不停,這回來他一聲沒叫過。許是因為身份變化,覺得這聲叔叫不出口了?
不過拿他逗悶子時他倒都還正常,也許心態剛發生變化,自己還沒覺察到吧。
對這樣的變化杜守義雖然有些不快,但也只能先做到仁至義盡,然後靜觀其變吧。人的身份地位發生改變,彼此間走著走著就遠了。這是很正常的事,沒必要上綱上線大驚小怪的。
晚上這一頓是杜守義提出來的,否則院裡小一百號人,請誰不請誰的都得罪人。索性中午請外客,晚上自己院裡再來熱鬧一回。
既然是杜守義提出來的,酒菜自然他來負責,不可能用中午剩菜。
到了晚上,院門一關。六個‘一品鍋’分別擺上了檯面。
‘一品鍋’是泰豐樓的一道名菜,也是道絕對的大菜。鍋中有整雞,整鴨,整個的肘子,論斤的海參和去了爪去了骨的火腿,期間點綴著幾十個雞蛋鴿子蛋,底下墊著兩三斤玉蘭片,還見縫插針的間雜著各色菌菇等等配菜。
這一大鍋有葷有素,上來就把圓桌中間佔得滿滿騰騰,都不用再配其他菜了。晚上這一頓竟比中午正式喜宴吃的還好。
這時也不分家庭坐了,喝酒的幾個大老爺們兒坐在一個大圓桌上,七八瓶二鍋頭放在一邊。
“這一大鍋得多少錢啊?”三大爺看著一品鍋嘖嘖嘆道。
二大爺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懂什麼?這是傻柱和秦淮茹的一份心意。這時候不談錢。”
一大爺笑了,道“對,二大爺這話在理。這是傻柱兩口子的一份心意,這麼多年他和秦淮茹沒少給院裡大夥添麻煩。
二位大爺,咱們今天就吃好喝好,其他不用管。要不咱們仨先走一個?”
“好,先走一個。”二大爺三大爺笑著舉起了杯。
另一邊桌上,閆解成看著大鍋子,對著身邊的劉光天小聲道:“這可把中午那頓都給蓋過去了啊?!”
“守義哥說了,有能耐要朝外使,胳膊肘得向裡拐。我瞧著就是那個意思。”
閆解成朝著劉光天直看,心道:什麼意思啊?我還沒明白你就明白了?你比我還小著兩歲呢?!
劉光天看他懵懂的樣子,解釋道:“中午來的是誰?同事、領導、朋友,那是人情往來,說到底是外人。
到了晚上,咱們這大院門一關,吃飯、睡覺,連放屁都在一個院裡,那才是過日子,是自家人。我猜今天這菜也是這麼個意思。”
“這都是杜守義和你說的?”
“沒專門和我說,是他說給棒梗,我在一旁聽到的。”
......
要是他倆的談話給杜守義聽到了,他一定會有一種作品入選了語文課本的感覺:
“老師,您的解釋讓我這個作者都感到慚愧。說實話,我只是因為晚上不在家,圖省事,當時真沒想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