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的建立讓南鑼街道又拔份了。相關材料報上去後才知道,這是京都自去年響應‘學**’號召以來,開設的第一家全義務診所,很有典型意義。
既然是這樣那就更不能馬虎了,透過區裡協調,街道找到了房管局,火速對小淨房進行了一次修繕。
先是把牆皮鏟了重新糊上一層, 地上鋪上一層水泥,房頂爛了的房梁瓦片,該修修,該換換,裡外兩道門也重新加固了一番,刷了遍漆。只用了三天功夫,原來的小破房已經華麗蛻變,成了間頗象樣的小診所。現在就等地坪乾透,證照下來了。
杜守義自己也沒閒著。他在診所門外安了個電鈴, 還在正對大門的牆上做了塊小布告欄,上面畫了南鑼的俯瞰圖。標著各家門牌號還釘著一根根小釘子。這樣即使他不在家,需要他幫助的人只要在自家門牌號上掛塊小牌子,他一回家就能看見。
關於小診所,事情並沒有街道原先想的那麼簡單。如果想要掛牌坐診,即使再小的診所也需要得到衛生局的認可,在他們那兒備案,負責人還需要相關資質認定。
但當衛生局得知這是間純義務的**診所後,一路特事特辦,綠燈大開,連帶著杜守義的醫師資格認證也一併著手開始辦理了。
有較真的會問了,醫師執業證不是九八年才開始的嗎?五六十年代就有了?當然有。建國後一直有的。
醫師證不是個硬本本,是張獎狀大小的證書。許多祖傳中醫診所是私立的, 中藥行業也有些坐堂大夫。他們要把這張證書掛牆上, 就像營業執照一樣。這些都是題外話,就不討論了。
禮拜六,杜守義早早來到了衛生局。在接受完三名骨科傷科老專家的嚴格考核後,他當場拿到了一張獎狀大小的證書,那就是他的醫師證。
出了衛生局大門後他還有些恍惚,不是說好‘醫士’的嗎?怎麼是正式的‘醫師’?自己怎麼忽然就成‘杜醫師’了?
這件事情的原由很簡單,但沒人指點他永遠也想不到。
去年十月間,他全力救治了個跳樓的高考失利學生,還‘指點’著孩子母親去上海求好藥。
因為治療得當,孩子身體恢復得很好。孩子的母親透過荀醫生,幾次轉達了想感謝一下杜守義的意思,但都被他婉拒了,轉送的禮物也都推辭了。
當衛生局做病例求證時,荀醫生重點推薦了三個杜守義出手解決的疑難病例,其中有一個就是他們。
孩子父親的背景有些強大,當得知杜守義想考證後,他當晚就把電話打給了衛生局領導,適當‘關心’了一下。一來二去,杜守義的‘醫士’證就升格成了‘醫師’證。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東邊栽花西邊香,未來會發生什麼,你永遠都猜不到。
傍晚,杜守桂回到家,看到桌上的醫師證後興奮不已。
“哥, 你成醫師了?”
杜守義笑道:“我也沒想到,我們家第一個‘杜醫師’竟然是我。”
杜守桂笑了,道:“那你準備去哪家醫院?”
“哪兒都不去,還是在軋鋼廠上班,和以前沒兩樣。和咱們家一牆之隔的那個淨房?現在街道給我了,我有空就會在那兒接診。”
“啊?那兒啊?那房都快塌了!”
“都修好了,等吃完飯我帶你去看看?”
診所的條件不用說了,放上張治療床和藥櫃後已經留不下多少空間。
雖然已經知道了這裡是‘學**義務診所’,但杜守桂站在門口看了半天,還是皺了皺眉頭道:“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