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先磨一下大勇的性子,接下來把他介紹進廠。
先在我手下做個臨時工,這樣也方便看到他的人品天份。當然,大勇有您一直教導著,有躍民這樣的朋友,人品應該問題不大。但我和他不熟,還是要自己看看才能放心,這點您能理解吧?”
見烏大叔點了點頭,杜守義繼續說道:“我還想看看他適合學些什麼。前面不是提到安身立命的本事嗎?說實話,這方面我會的不少。
您知道我懂傷科吧?傷針不分家,其實我還懂點針灸。可是您也知道,針灸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是不能隨便傳人的。如果大勇天賦不達標,那不單是害人也是害了他自己。”
烏大叔有些愣住了,道:“你打算把這門手藝教給大勇?”
杜守義點了點頭,道:“只是有這個打算,還沒最後決定。如果他不適合學這個,以後我會安排他在我們廠轉正,也算捧個飯碗了。如果他想學其他也可以,木匠,廚子,都行,我都能安排。您看怎麼樣?”
“那可太好了!大勇這孩子的前程總算有著落了!”
杜守義笑道:“您要不來我還有點為難,這畢竟決定了一個孩子的前途,我總要和人家長先溝通一下吧?可大勇他媽我不認識,更說不上了解,有些想法還不能過早讓她知道。我想要看到大勇的真性情,您明白嗎?
為了這事,我犯了好幾天愁。您這一來可正好,您既是他師父,又是他家長,和您說了也一樣。”
“一樣,大勇這孩子的事我能做主,你就好好的歷練他。該磨磨,該打打,我一百個支援。”
“得,有您這話,我心裡這石頭也落了地了,否則讓人孩子不上學,出去做小買賣,這到哪兒都說不過去啊?”
烏大叔笑了,道:“我不正為這來的嗎?我尋思你也不是那種不靠譜的人啊?現在我才明白,你想的可真夠周到的,我代大勇他爹,他媽先謝謝你了。”
“那還要煩您費費心,學校,大勇他媽那兒都得穩住嘍。”
“沒問題,都交給我了,那兩頭兒我都熟。大勇下午沒上課的事還是他班主任找的我。”
杜守義笑道:“還有件事要事先和您打個招呼。如果大勇合格,那開始學醫前我要先收他入門,這畢竟是門傳承。應該和您這兒不衝突吧?”
“不衝突,沒有任何衝突。我那兒你也知道,來的都叫師父,沒那麼多規矩。你要是想讓他單做你徒弟都行,我不還是他大爺嗎?”
“那不至於,各論各的吧。”杜守義笑道:“咱們這兒說的熱鬧,可到了還要看大勇自己,看他有沒有這個緣份。”
烏大叔嘆了口氣,道:“唉,希望這小子能抓住這次機會吧!”
這聲嘆息中也帶著些許無奈。他知道杜守義今天能和他說這番話,說明他家小子沒什麼機會了,否則杜守義不會坦率的把‘試徒弟’的話說給他聽。
他也不知道李奎勇是怎麼交了大運,入了杜守義的法眼,不過這終歸是件好事。
送走了烏大叔後杜守義才真的安下心來,這件事最大的一塊短板補上了!
賣小碗也好,換小碗也好,上=綱=上=線地說都是投機倒把,並不完全合法。如果這件事被學校或是李母檢=舉揭=發,那他將很難全須全尾的脫身,首先那些鍋碗瓢盆的來路就解釋不了。
可誰讓他當時‘熱血上頭’了呢?明知道風險可還是要去賭一把。
杜守義原準備去找一趟李奎勇的班主任和校長,看看能不能得到他們的諒解和支援,可這終歸不太靠譜。老師能同意學生不上課了去做‘小買賣’?如今好了,瞌睡遇上枕頭,烏大叔自己送上門了。
不過事情有利有弊。和烏大叔談完後,杜守義把自己也給頂到了槓頭上。
如果這一年半載李奎勇不犯什麼大錯,那就至少得為他解決一份工作。因為既然在烏大叔跟前明盤了就不能食言。杜守義莫名其妙的,給自己的大腿又栓上了個‘丁零當啷’的掛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