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也沒事兒。”張發奎道:“這房我給你看護著,保管沒事兒。退休前我就是幹這個的。”
杜守義聽了心裡一‘咯噔’,小煤房的那個暗坑他看過,手法挺專業。這麼潮的地方,四周竟然一點兒沒滲水,估計不是專業人員做不出來。
“您是泥瓦匠?”
“木工啊?你瞧我這傢伙什沒看出來嗎?”
“哦,那挖個坑,再砌上水泥的活兒您會嗎?”
杜守義單刀直入,敲山震虎。然後他把目力,心網全部大開,全神盯著張發奎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那哪會啊?那是泥瓦工的活兒,我是傢俱廠的,不是造房子的。”
杜守義看了一會兒,老兩口眼皮不跳,手不抖,身上汗毛和體內電場一切正常,全無一點說謊徵兆。
杜守義這才放下心來,笑道:“那可惜了,我家裡想挖個花池子,正找人呢。”
“要不要我幫你問問?”
“不用,回衚衕裡找得了,這兒老遠也不方便。”
一根菸抽完,張發奎領著杜守義去看了那間小房。
小房坐東朝西,門上只是插銷虛搭著,也沒落鎖。房內空空如也,但收拾的乾乾淨淨,牆角連個蜘蛛網都沒有,可見一直有人進來打掃。
張發奎開啟了窗戶,道:“按著老吳的意思,他那些傢俱都送給了老街坊,這裡什麼都沒剩,你要是想住進來得重新採買了。”
看著這乾淨屋子和那新修補的窗戶,杜守義嘆了口氣道:“是您和我大媽一直幫著拾掇的吧?謝謝您了。”
“嗨,別那麼說,一個院住著,還能眼瞅著這房子破敗了不成?”
“還是要謝謝您二老,這份情誼我記著了。”
張發奎點了點頭沒說話,他是有感於杜守義的為人才這麼做的,可真不是圖他些什麼。
杜守義屋前屋後的轉了轉,又去看了看外頭那間自搭建的小廚房。他這一路‘心網’全開,一直沒發現任何暗藏的‘機關’,這才把心放在肚子裡。
又回到院裡坐下時,門外忽然進來了一男一女。
“是我大兒子他們兩口子,就住在北屋。”張發奎介紹到。
杜守義連忙站起來,雙手伸了過去道:“張哥,嫂子,我叫杜守義。”
“你就是杜守義啊?老聽我爸唸叨你。”張發奎的兒子也是個爽朗的人,握著杜守義的手一陣猛搖。忽然他笑道:“手勁不小啊?練過?”
“莊稼把式。張大哥手勁也不小,您也練過?”
張發奎顯然對這個長子很自豪,主動介紹道:“他從小就坐不定,沒想到還真給他折騰出些名堂,現在在體校做教練。”
杜守義這才發現,老張家這兩口子都是搞體育的身材。他問道:“嫂子也是練體育的吧?一看您二位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呵呵,你有眼光。我們倆一個學校的,我練田徑,你嫂子教乒乓。”
“打乒乓?那嫂子知不知道一個叫閆解娣的孩子?”
“知道啊?那是我學生,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