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了一會兒呆,然後關上空間,揹著自己的電工包出去晃盪了。反正就這點活兒,都是熟門熟路的,沒人安排就自己找活兒幹吧。
行政樓、食堂、倉庫、路燈照明、民用電配電箱等等這些現在都歸杜守義管。上頭沒了老周這個婆婆,他反而更自在了,手一搭就知道哪裡有隱患,一一記下後,等人到齊了,就開工。
到了禮拜六,這次後勤調整正式開始,從開始到結束只用了半天時間。
汽修去了汽車隊,其餘的統合進了後勤,有了個新名字:廠務後勤科。
綠化、水電、泥瓦、木工、清潔衛生等等都放到了一起。以杜守義看來,這已經具有後世物業管理雛形了。
杜守義從進廠到現在,終於混到了張自己專屬的辦公桌。因為電工暫時就他一個,平時也需要寫寫材料,列列計劃,要是有登高架線這類作業,還要借人。
“還習慣吧?”吃午飯的時候龔小北問到。
“習慣。都是平常乾的那些事,沒覺得有什麼變化。”其實杜守義覺得他現在簡直如魚得水。
“守桂上午來電話,說晚上上同學家吃飯。讓我們別等她了。”
“男的女的?”
龔小北白了他一眼,道:“當然是女同學。我問了,是她們一個班的女同學邀請她們去家裡做客。”
杜守義還是有點不放心,道:“我待會兒上學校給她送點換洗衣服。”
馬街這檔子事才發生沒多久,杜守義外鬆內緊正警惕著呢。
龔小北有些緊張了,問道:“你覺得有問題?”
“沒有,就是不年不節的請吃飯,我有點不放心。”
杜守義這回擔心是多餘的,今天這頓飯沒什麼名堂,就是一位叫薛晨的女生請同學上家玩。
薛家是醫學世家,家裡條件不錯。薛晨上面還有個哥哥,正在醫學院唸書,這樣的家庭和混混勾連的可能性幾乎沒有。瞭解之後,杜守義也放心了。
到了晚上,杜守義忽然又有一股心血來潮地煩躁,不過這煩躁來的快去的也快,他沒放心上。
就在這一時這一刻,在城市另一邊的薛家。杜守桂她們三個小丫頭正在吃飯,薛晨的哥哥薛易從學校回來了......
禮拜天一大早寧建國就來了,杜守義昨晚已經把南房外屋騰了出來,鋪上了三層宮毯,把地面墊的厚厚的,今天開始寧建國要練習‘摔投’技。
晚上欺負姐姐,白天欺負弟弟,杜守義覺得自己都不像個人了。不過他對寧建國一點沒手軟。不想走‘文藝兵’路線那就往死裡練,走‘兵王’路線,這都是寧建國自找的。
杜守義現在對小混蛋一點不擔心,寧建國如果一直這樣練下去,不用等到六八年,再過一兩年他就可以指著‘小混蛋’鼻子說:“像你這樣的,再給我來一打!”
他當時的謀劃也沒完全落空,這不還有寧偉嗎?寧偉今年六歲,十年後什麼樣誰能知道?
寧偉現在就在北屋和二哈玩呢,杜守義特意讓建國帶他過來散散心。
寧遠山走了,小偉的山也倒了。小孩有時候容易在心裡憋事兒,而動物在這時就是最好的夥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