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守義從馬街回來時已是深夜了,龔小北一直留著房門在等著他。
“守桂遇上了碰瓷兒的,我去解決了一下。”杜守義沒瞞著,將今晚的事兒和龔小北簡單說了一下。
龔小北聽完有點擔心,問道:“傷著人沒有?”
“沒有,一點外傷沒有。”
“那就是有內傷?”
杜守義笑了,“這話說得...沒外傷、沒內傷。至於他們幼小的心靈受沒受傷害,我就管不著了。我又不是他們爹?!”
聽了這話,龔小北也放下心來,自己家男人的分寸她還是瞭解得,可她不知道馬街現在熱鬧成什麼樣了。
十幾戶人家裡臭氣熏天,這麼大冷的天還要開啟門窗通風換氣,還要連夜燒水,洗衣服洗澡。關鍵是,這些事兒還得當著街坊四鄰的面做...
平時都是些橫著走,要臉面的主,那滋味可真是...一言難盡。
也有人忍不下這口氣,報了派出所。這把值班民警都驚著了。下三濫讓公安來幫著討公道?這事兒聽著都新鮮。
不過再一問,這些報案的也沒病,也沒傷,當時也沒發生鬥=毆。
公安笑完了把他們往門外一推:這事兒他們管不了。
沒有證據啊?你們說他打人了,那傷呢?晚上警力不夠,明天拿著驗傷單再來吧。
等第二天冷靜下來誰敢再來啊?不怕那個‘閻王’晚上再來敲門嗎?...
就在馬街上下一片‘慫’的時候,杜守義的簽到時間又到了。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泰豐樓’蝦籽海參X5。”
與後世看重‘小刺參’不同,這個時代的海參講究‘大烏參’,一頭海參能盛滿一大盤子。
如果讓八大樓各舉出自己擅長的三樣菜,一道海參必在其列,不是蔥燒就是紅燒,因為這就是魯菜的門臉菜。
杜守義以前不怎麼吃‘大烏參’,這東西黑黢黢的一坨,實在太老土了。但簽到了一次‘東興樓’的蔥燒海參後,他心目中海參的地位急劇調高。
能成為‘門臉菜’的食材果然有其獨到之處。單這瓊脂般的口感就很吸引人了。
恰到好處的佐料,帶著一點點腥鮮味的食材,揉雜在一起在口腔裡盪來盪去,就好像海浪輕輕拍打著唇齒。還有那一絲絲回口的甘甜,是海風溫柔地拂過...那就是海的味道。
六十年代的京都沒條件講‘海鮮’,也沒鮑魚、魚翅,所以解放後直到九十年代之前,海參差不多算‘頂級’食材,風光過好幾十年。講究點的席面上都有這個‘海味’。
魯菜,川菜的高階菜式裡也都有不少海參菜。燕京飯店羅國榮大師的代表作:‘轟炸東京’、‘蝴蝶海參’,就是川菜高階菜式裡的佼佼者。
有意思的是,中華烹飪有四大菜系一說,甚至還有八大菜系,十大菜系的說法。但無論怎麼分,繫系有海參。
四川是個內陸省份吧?但川菜羅國榮大師卻以烹飪海參、鮑魚、魚翅這些海味見長,這難道不奇怪嗎?
這裡面其實牽涉到種花料理界一段很有意思的歷史,以後有機會再慢慢講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