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義忽然間有了個新思路,要讓寧建國早點去當兵是不是可以避開那一劫了?
按寧遠山的意思,建國和小偉兩個最好上哈軍工,可六八屆哪有大學可上?那麼早早讓建國進入部隊,做個文藝兵呢?反正六六年以後就讀不了什麼書了。而且再過幾年,能瞎掰扯幾句半懂不懂得就算有‘藝術氣質’了。
就像周曉白,一個剛唸完初一就再沒進過學校門的都可以談藝術。寧建國在有意識的培養下,檔次不比‘他’或‘她’高個十幾層樓?
現在提這個,寧遠山和顧玲肯定不會同意,不把他打出門就算客氣的,不過可以開始籌備著了,這條路說不定能走得通呢?
“你在想什麼呢?”看他沉思許久,龔小北忍不住問道。
“想建國的事呢。我覺得他很有藝術天份。”杜守義隨口胡謅道。
“真的?”
“嗯,一種感覺。不過這不但要有天分,還要有機會學,下功夫練。
我就是個反例,小時候沒正規學音樂,現在走歪了。”
“你寫的歌都很好聽呢。”
“可原來我能成貝多芬的呀?現在?呵呵,走的是歪門邪道,離譜的過分了。”
龔小北想起杜守義的那兩首歌。以現在主流標準衡量那兩首歌確實有些離譜,但才華卻明晃晃的在那兒擺著。她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禮拜天可以和姨媽聊聊,試試也沒什麼損失。反正‘德智體美勞’要全面發展,‘美’這一塊也不能落後了。”
“嗯,我明白了。”兩個人邊吃邊聊,時間過的飛快,連錄譜都沒來得及。不過這也不著急,反正晚上下班,杜守義還要來接龔小北去趟家裡。北房的事情現在應該和聾奶奶說了,要住到老太太隔壁總要先打個招呼。
到了下班,杜守義接到龔小北,又來了趟四合院。兩人拉著杜守桂直接到聾奶奶屋裡吃了晚飯。
等屋裡只有四個人的時候,杜守義說道:“奶奶,跟您說個事,小北拿自己的房換下了您隔壁那間裁縫鋪子,到時候她就要和您做鄰居了。您是歡迎啊?還是歡迎啊?還是歡迎啊?您表個態吧,我們絕不強求。”
房裡人都愣住了,等反應過來時,龔小北和杜守桂笑成了團。
聾奶奶拿起大蒲扇輕輕拍打了他兩下,笑道:“孫賊,學會跟奶奶逗咳嗽了?”
等兩個小姑娘笑得差不多了,她拉起龔小北的手道:“這孩子啊,從他爹走後就沒個笑模樣了,見誰都隔著一層。也就是有了你啊,他才又活過來了。”
“就是,我哥這些天像完全變了個人,有時候我晚上想想都不敢相信呢。”
杜守義在一邊啃著窩頭沒說話,心裡暗暗有幾分慶幸:這倒是無心插柳了。原來杜守桂早有疑心,不過有了龔小北,性格變化這事倒是能圓上了。
聾奶奶接著說道:“閨女,守義說的是真的嗎?你真把裁縫鋪子給換下來了?”
“嗯,這事兒已經成了一大半,所以守義才敢和您說。以後我和守義一起好好孝敬您。”
“嗯嗯,這就好。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聾奶奶高興的眼淚都下來了。
杜守義見了連忙打岔道:“千萬別漏了何雨柱那孫賊,他是老太太大孫子,我們才行二。一定不能讓他清閒嘍!”
“說什麼呢,我怎麼聽著這裡面有我?”正說著,何雨柱在門口出現了,手裡還端著個碗。“小北也在呢?呦,老太太您都吃上了?得,我這白拿了。”
見他傻乎乎得出現在門口,屋子裡安靜了一秒,然後瞬間笑成了一片,何雨柱被這場面弄的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