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身體總算到達極限了。
也興許是早就該到極限,只不過後面一直都是在強撐著而已。
千野從沒覺得床底有什麼時候那麼舒服過。
漸漸的,
他總算是扛不住,眼皮漸漸沉落,視野中最後一絲光亮消失,與同蘇早一樣進入昏沉......
...
時間在流轉。
就像是死死的睡了一覺,沒有做任何夢,期間也沒有任何可思考的可能。
耳邊似乎捕捉到什麼聲音。
迷迷糊糊裡,千野緩緩睜開自己疲倦的眼皮,他的精神雖然恢復了些,但不過仍舊異常糟糕。
隱約的......
他聽見外面好像傳來了有人走動的聲音,緊接著的,還有外面防盜門關上的響聲。
聲音來自於客廳。
聽到這裡,千野猛然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別人家裡,想起來自己是因為什麼有到這個地方的。
床底下的蘇早還沒醒來,對方遭受的詛咒比千野深得多。
略些艱難的從床底下爬出,千野放輕腳步慢慢的走到了房門邊緣,用耳朵貼在臥室木門上,認真聽著外面傳來的動靜......
客廳裡的傢伙貌似到飲水機位置接了一杯水,能夠很清楚的聽見桶裝水咕嚕嚕的聲音,還有對方把玻璃杯子給抬起的動靜。
那人大概是有些生氣,腳步有些紊亂,口中還喘著氣,喝完水後似乎將什麼東西給扔在沙發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隨即便坐在了沙發上面......
「你說說你!這個問題我已經不知道說多少次了!最近的新聞都沒看嗎?為什麼在這種時期還要出去和你那群朋友鬼混!」
「鬼混就算了,為什麼我打電話給你你還不接?」
「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辦?!」
那人生氣的開口吼道。
是一個女生,聽上去感覺還很年輕的樣子。
「兩個人?」
躲在木門後面的千野眉頭微微蹙起,他轉頭看向了這個臥室的窗戶,發現上面鑲嵌得有防盜窗。
按平時狀況,他可以動用怪誕能力將防盜窗給開啟從這裡出去,或者蘇早也可以用天賦把防盜窗弄斷,兩人能夠輕輕鬆鬆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逃離。
然而現在蘇早陷入昏迷,千野目前糟糕到極致沒法集中的精神,也只能用出微弱的怪誕能力,完全沒法把防盜窗給弄壞。
略微感受了下,千野估計自己要恢復到能夠把防盜窗給無聲無息弄壞的狀態,至少還得有個三四天時間才行。
這只是至少......
畢竟千野還不清楚身體裡目前存在的那股令他難受血扇詛咒,該怎麼消除。
「什麼怎麼辦啊?我能出什麼事情?麻煩你不要把我再當成小孩子了行嗎?我已經長大了,我成年了,我今年已經滿十八歲了!」
「我要做什麼我自己會想,請你不要再一直這樣管著我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