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安僅臉上先是頓了幾秒,隨後又假意被煙霧嗆到,略顯尷尬的咳了兩聲......
嗯,果然還是沒瞞住有間。
也許對方早就知道,他從頭到尾裝的樣子,戲精上身,或
許在有間眼裡就是一隻在跳舞的猴子。
想到這裡,安僅突然覺得之前自己演的那麼多,似乎都是在做無用功......
「咱們先不聊這個,我想和這位妹妹聊點。」安僅把視線朝角落安靜坐著的喜喜看去,用上了極為糟糕的話題轉移方法。
「你是想等它殺到足夠多的人,積累的怨氣到足夠多的地步,然後用你那破玩意兒把這個世界關閉吧?」
有間沒有理會安僅的話題轉移,繼續質問著對方。
見逃避不了,安僅也不想再繼續隱瞞下去,反正有間也看出了個七七八八,再藏著掖著也沒多大意義。
「嗯,這是唯一的辦法。」
「我不同意。」有間冷淡回道。
「我當然知道你不同意,所以這不是才沒告訴你嗎?」安僅略顯勉強的笑著,似乎想透過這種尷尬笑容來緩和此時的氣氛。
「你看吧,現在那東西出來了,你和我都沒有辦法,我估計即便請上面的幾位來,他們也都會束手無策......而如果等它依靠著千野的身體回到現實當中,那現實世界或許會翻天。」
「現在唯一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它的怨氣達到足夠量,與平行儀起共鳴,把這個世界給關掉,將它一直困在這裡是最好。」
「我知道你對它有特殊的情感,但總歸是人命觀天的事,你想要的那個千野,他回不來......」
「你故意把它放出來的。」有間板著臉再次打斷。
這話一出。
原本侃侃而談的安僅便止住了聲。
他看了眼有間,又看了眼喜喜,停頓好幾秒後才緩緩搖著頭,準備罷手。
「不用裝,我知道是你故意的。」
「在你打著哈哈把謊話編出來之前,我只想問你一件事。」
有間沉聲說道。
「在你看來,你這麼做是為了救現實世界的人,很英雄,簡直就是個救世主......但是,那些因為需要填滿它怨氣的人,那些被帶入到這裡的人,你獻祭他們的時候,有問過他們,徵詢過他們的意見嗎?」
一句反問。
讓安僅臉上掛著的勉強笑容逐漸消了下去。
他似乎想要開口為自己解釋點什麼,但最終又只是動了動嘴唇,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嗯,你說得對,我的確沒問過他們,也沒考慮過他們。」安僅重重吐了口氣,然後又用力吸了口手裡的煙。
因為指尖的顫抖,導致不過睫毛長的菸灰掉落在褲腿上,燙開一小圈汙漬,漏出了裡面的大腿。
「不過,這是沒辦法的。」
「我沒有更好的主意,相比起人數來看,我只能選擇去救現實裡的人,沒有其它選項。」
他說著。
心裡也像是在經歷某種掙扎......
實際這個計劃從腦子裡開始浮現的時候,安僅就認為荒唐無比。
向來以生命平等為理念生活的他,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竟然是拉人墊背,從而去救下其他人,他就感覺自己的臉頰燙得不行。
那是羞愧,是歉疚,是他不願意去做。
可仔細思量過後又不得不做的事......
從窗戶口灌入的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