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服還算乾淨。
是這棟病院裡面為數不多年邁但仍舊能管理好生理方面的人,不會拉稀在褲子裡。
這讓樸雲錦感覺到還算不錯……
“嗯,是的,你兒子也應該是要來了,那你蹲在牆角是在幹嘛呢?你以前想兒子的時候,不都是蹲在廁所的嗎?”
樸雲錦在本子上記錄下老人所說的話,接著詢問道。
實際上這老人在這病院裡面待的時間。
比他都要久一點。
自樸雲錦來到這家精神病院開始上班後,這老人就在這裡……
由於長年患有風溼。
所以每逢下雨天的時候,老人的腿就會疼痛,對此他應該是習慣了, 疼痛的時候也不鬧,就不過一個勁的嘆氣。
他的兒子在外省工作。
只得在過年的時間才有時間來看望他。
冬季的雨天很多。
晝夜溫度相差也很大……
這也就給了老人一種錯覺——只要他腿開始連續好幾天的疼痛,他就覺得是自己的兒子要來看他了。
對這種老人來講。
他不會玩手機,也不喜歡看電視。
每天待在病院裡最大的盼頭,就是希望他那常年在外打拼的孩子回來看看他……
老人聽完樸雲錦的問話。
他眼色低垂了下來回答道:廁所裡的電話被人霸佔了,他一用就是好幾天,我就回來用自己的電話了。”
“嗯?是被誰霸佔了?還一用就是好幾天?”
樸雲錦將老人的話寫在本子上,抬頭開口問道。
“一個小夥子,我不認識,他說他想他的物件了,於是就先用用我的電話。”
老人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覺得那小夥子也很可憐,回答完後又補充道:“你說現在的人啊,為什麼總是喜歡跑到外面去,外面又沒有熟人,在外面多孤單啊,回到家裡還可以和家人們聊聊天,那多好啊。”
“想他們了,也只能給他們打個電話,他們也不說話,只是聽。”
“要是在外面受什麼人欺負了,那該多委屈啊……”
說到這裡。
老人也許是想到了自己那在外拼搏的兒子可能會受人欺負,便開始像個小孩兒一樣落著眼淚,用袖子不停的擦。
忍不住的啜泣著。
“唉,老王別擔心,他不會受欺負的,你兒子我認識,很有本事,最近要過年了,他會回來看你的。”
樸雲錦一邊說著話。
一邊把老人目前的狀態給寫入本子裡。
在記錄完這最後一個病房後。
他將本子合上,默默退出了房間,臨走前囑咐了一句:“老王,記得別總在牆角兒子打電話了,最近天氣冷,牆角訊號不好,你得在床上蓋好被子打,他那邊才能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