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趣,真是有趣,十幾年了,終於看到有個不是江家人的人了。”
李然沒有管錢多多在說什麼,他自己把屍體處理好,打扮成死者的樣子,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個密室。
“哎,聽我說,我告訴你個秘密。”
李然還是沒有理他,之前不是不樂意說嘛,現在李然還不樂意聽了。
看著對自己不理不顧的李然,錢多多急了,李然就像是根救命稻草,是他復仇和逃離江家的希望。
“只要你幫我殺了江別鶴,我把錢家寶藏的位置告訴你。”
錢家?莫不是當年風光無限的錢家?自己的宅子可不就是錢家的老宅?
李然停住動作,示意他快點說,自己沒有太多時間。
原來錢多多是錢萬貫的大兒子,被殺的是小兒子,江家對錢家一直巴結得很,兩家孩子都定下了婚約,也就是錢多多的弟弟和江別鶴女兒江連心。
誰知江家一直狼子野心,殺了錢萬貫的兒子嫁禍給一個叫王莽的人,後來在錢家忙著抓捕王莽之際,買通府裡的人毒,最後錢家滿門被滅,府上一百三十六口人死於非命,只留下了錢多多一人,還是江別鶴為了得到錢家藏寶的位置特意留下的。
錢多多咬牙切齒,說自己當年不該那麼混蛋,嬉戲於青樓之間,不肯實幹。更不該和江別鶴摟肩搭背,沆瀣一氣,被像個傻子一樣的利用,如果不是自己,江別鶴哪有這麼容易得手。
最後錢多多請求李然,不奢求救他出去,只要他給錢家一百三十六人報仇,江別鶴這些年做夢都想得到的寶藏就全部都給他。
聽完後,李然離開密室,只剩下一個錢多多一個人低著頭,因為李然既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此刻他的狀態就像被怡紅院頭牌撩撥起慾望,卻遲遲不肯進入下一階段一樣,就這樣看著他,激動,不安,焦急充斥著他的大腦。
金陵西南方的一居民區,監察司的人接到報案,聲稱說這裡出現死亡,並且就近的人也感染怪病,口吐白沫,臉色蒼白。
監察司司首周顯帶人檢視,死者面板潰爛,發出噁心的氣味,巡查並沒有找到源頭,只好把屍體集中起來,全部燒燬,以防造成更大的麻煩。
周顯把剩餘感染的人隔離起來,下令不得隨意移動,不得家屬探望。
城牧府裡,陶潛聽著周顯的彙報,眉頭皺著,讓周顯牢牢守住感染的人,並做好監察工作,說如果是人為,就一定還有漏網之魚,還要封閉訊息,不要百姓的引起恐慌。
陶潛坐在案桌前,他接到的訊息只是說四家著手對付唐家和李然,並沒有其他訊息,難不成還有其他人?
陶潛能得到夏皇御筆親賜的金陵城牧守,自然有著他的過人之處,並不是李然見到的那種點頭哈腰,玩弄權勢之人。
他叫進來一個親衛,寫了章紙條讓帶去茶肆,那是他與王學書傳遞資訊的驛站。他要讓王家陪他演場戲,先來個“殺雞敬候”,讓其他三家畏首畏尾。
還有就是四家的不都留一個兒子做人質嘛,自己胡亂安插個罪名拘捕起來,沒有了顧慮,三家做事便會放開許多。
陶潛還想到了兩個人,一個宋半闕的小兒子宋堂印,一個唐明古的二兒子唐鐵山,小小金陵,竟然會有兩條大魚出現,肯定非比尋常。
距離除夕沒幾天了,今日竟然難得的有些陽光,讓著實嚴寒的冬天有了些溫暖,這並不奇怪,最冷的天從來都不在十冬臘,這三個月。都說二月八,冷死老母鴨,所以倒春寒才是最冷的,不僅江南如此,金陵這些丘陵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