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姑蘇出手,已經過了幾天,可對於姑蘇的強大,人們有了最直觀的認識。
什麼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用來形容姑蘇也最合適不過。八百年來,直追古聖的人,誰敢說可以於之一戰?
唐胖子的院子裡,老遠就傳來唐鐵山的聲音。
“鈞兒,鈞兒,可曾好了些?二叔來看你了。”
唐胖子皮糙肉厚,又有著唐家的財力支援,傷勢已經沒那麼嚴重了。
“二叔,你怎麼來了?一點小傷,不礙事。”
唐胖子用的是你,不是您,因為唐鐵山派沈鵠回江南,並沒有告訴自己,按照正常情況來說,當然得表現出一些不滿。
“怎麼?怪二叔呢?年關將至,每年金陵的賬簿都要送到江南給你父親親自過目,二叔有事耽擱,便借用了下你的人,二叔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放心,這仇二叔一定給你報,我唐家未來的繼承人,哪能吃這種虧。”
唐胖子坐在椅子上,身都懶得起。
“二叔哪裡話,小侄怎麼可能怪罪二叔。”
唐鐵山拍拍唐胖子的肩,尷尬的一笑,因為唐胖子都沒招呼他坐下。
“聽說那晚是暗月的人?暗月可是叛逆李長安的追隨者,莫不是李然受意?不然我唐家可沒有和這些逆臣賊子有交集。”
“二叔說笑了,大哥怎麼會這樣對我,殺我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說完唐胖子盯著唐鐵山,好像無心的說一句話。
“每個人所行之事,逃不脫利益二字,或求財,或求名,或求命,二叔你說對方到底是圖哪種?”
唐鐵山大笑一聲,殺我唐家嫡系,當然是圖財了,唐家這些年的生意,眼紅的人多了去了。
一番交談之後,唐鐵山拍著胸脯保證,定會為唐胖子找出兇手,然後囑咐了幾句萬事小心後離開院子。
唐胖子是很聰明的,母親總是交代,離唐鐵山遠些,說他是個陰險的人,女人的直覺,有時可是很準的,這次的事,他不禁有些懷疑了。
沈鵠離開,自己就遇襲,唐鐵山來後總是三句不離暗月,可自己都不是很確定到底是哪方人馬,他怎麼會這麼肯定?
同樣的唐鐵山坐在自己的屋子裡,唐胖子的所作所為,看似平常,可他覺得唐胖子沒有說實話,或許十幾年來培養出來的信任,已經開始崩塌了。
錢家老宅馬上完工了,幾乎完美的再次呈現出錢家當年的盛狀,偌大的府邸用的全是上好的金絲楠木,雕刻全部出自大家之手,栩栩如生,美輪美奐。
楊老二和林鬥,馬漢,小辣椒三人都在,只有醉道人不知又哪裡喝酒去了,唐胖子給馬漢的五百兩銀票,大半部分都進了他的酒壺裡。
李然本想留下楊老二和林鬥待在唐胖子的院子裡,可唐胖子沒答應,說既然刺殺失敗,想必短時間暫時不會再出手,而李然自己也需要人手。
對於李然的情況,唐胖子知道的清清楚楚,李然也沒有藏著掖著,該說的都全部告訴他。這便是信任,所以在唐鐵山在說會不會是李然指使人來殺自己時,唐胖子嘴上打著哈哈,可心底是全然不信的,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幾乎把幾歲還在尿褲子的事都告訴你,你說說你還有什麼不值得信任的?
這麼大的宅子,就他們幾個人,根本就住不完,所以想住哪間就住哪間,不過李然特意留了一間幽靜,靠池塘的給蔣倩倩,其他人不知道蔣倩倩,李然也不解釋,反正也不差這麼間房。
小辣椒不知從什麼時候改口叫李然師傅,李然糾正過幾次,說自己並沒有什麼東西教給她,也沒有收徒的念想。
可小辣椒才不管,說既然傳授自己功法,就是自己的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李然犟不過她,隨她去了。
回頭酒樓,今日發生了件大事,酒樓裡的顧客全部中毒,案情之大,驚動了陶潛親自來看。
酒樓門前,停著幾具屍體,家屬哭天搶地,吵鬧著要個說法。
金陵城衛,把酒樓團團圍住,逐一盤查,任何角落都沒放過。
酒樓裡的人全部被控制住,上到掌櫃,下到店小二,和洗菜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