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了,如果還活著怎麼可能沒有一點線索?”
“總要給她安個家不是嗎?”顧敘取下眼鏡,緩緩擦拭,嗓音輕到風一吹就散:“她怕黑,膽子又那麼小,不能一直待在海底。”
說到這裡,男人眼底劃過一抹戾氣。
手指無聲收緊,直到鏡腿不堪重負彎出弧度。
蔣清時眼睛不瞎,將他的反應收入眼底,心中冷笑,“既然你也在生氣,為什麼當初攔著我揍賀之淮。”
是了,顧緲的“骨灰”是被賀之淮他們幾個揚進海里的。
顧敘和他當時並不同意。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最後連個渣都沒剩下,連骨灰盒也一同沉入了海底。
他當時叫人把賀之淮他們全都圍了起來,毫不懷疑的講,如果後來沒有顧敘的阻攔,他一定會送他們——
去見顧緲的“骨灰”。
“生氣?怎麼會。那可是我的弟弟。”
顧敘重新戴上眼鏡,淡笑著,彷彿剛才摘下眼鏡那一瞬露出的戾氣是蔣清時的幻覺。
“看來今天不適合談工作,我先回去,後天你記得來。”
怕蔣清時會拒絕,他離開前不忘丟下一句:“怎麼說,她之前也叫你一聲哥,來送送她吧。”
在外等候的助理沒想到顧敘這麼快就談完了合作,連忙上前開啟後座車門,“顧總。”
“查到了?”
“遇到點麻煩。”助理欲言又止。
周圍還有蔣清時的人,顧敘遞給助理一個眼神,俯身上車。
沒來由的,他心口微滯,鬼使神差的停下動作,轉頭朝著後院聳立的獨棟望去。
透過頂層的落地窗,可以判斷出那是蔣清時的主臥。
可惜,玻璃做了處理,外面看不到裡面。
就連這座四合院也地處偏僻,遠離市中心,私密性很好,很符合蔣清時的性子。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在那扇窗戶後面,有人在看著他……
頂層。
女孩身上的睡裙凌亂,被男人壓在落地窗前:
“瞧,緲緲,他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