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能當著他們的面說出這些話,那一定是勝券在握,早早地抓住了顧氏的命脈。
深吸氣,饒是顧董這般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栽在自己兒子手上。
“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傷害你妹妹的女人,居然做到這個地步。”顧董冷笑,
“你口口聲聲說問題都在我們身上,是我們虧欠於她。那你呢?你就沒有錯?”
“你別忘了之前你們是什麼關係!”
“你確定她是被我們逼得跳海的?”
顧敘淡定扶了扶鏡框,眼底笑意加深,“不需要激怒我。”
“我這不是正在贖罪嗎。”
“……”
——
顧緲跳海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顧敘把自己強行困在京市,只是為了不錯過她的訊息。
他一直覺得她還活著。
她一定會回來。
直到漁民找上門。
現實給了他一記重錘。
在那天之前,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
身體透支,靈魂和肉體都遊走在危險的邊沿。
警察局裡,漁民給他看顧緲的遺物。
熟悉的款式,熟悉的定製字樣。那是他親自挑選,親手給她戴上的項鍊。
她很喜歡,一直沒有摘下來。
認出項鍊的那一刻,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心口的異樣還有後背不斷滲出的冷汗。
意識已經開始模糊,說不清哪裡在隱隱作痛。
完美主義者沒有辦法接受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致命的缺點。
於是他用最後一絲力氣強撐著離開,將後續的事宜交給了助理。
踏出警局大廳沒有多遠,高大的身影被海水壓彎了脊樑,他單手扶住牆,硬生生嘔出一口血。
身後傳來秘書焦急的聲音。
他才反應過來似的,指腹擦過下唇,沾了一抹血漬。
他當時的想法和其他人一樣,不理解。
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何必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