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總是比大腦要誠實,完全是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哥哥!”
男人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床前,握住她的手輕輕揉捏,“哥哥在……”目光從她臉上劃過,又猛地頓住。
“臉上怎麼回事?”
走近了才發現,女孩臉上那處巴掌印刺眼極了,讓人無法忽視,可見動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但顧敘記得清清楚楚,他接到校長的電話,對方只說顧緲咳血昏了過去,已經被送到了醫院。
聽到她昏迷不醒,他已經忘記了自己還坐在集團的會議室裡。
椅子劃過地板,擦出一道痕跡,伴隨著刺耳的聲音,打斷了專案部經理正在彙報的聲音。
所有人,驚訝試探小心翼翼的目光,同時落在他身上。
他單手握住手機,已經完全聽不清秘書在身後說些什麼。
幾乎是麻木機械的,兩三句話交代完工作,讓人安排了私人飛機,特批了航線。
他來的匆忙,甚至走了特殊通道,飛機在醫院樓頂的停機坪降落。
具體的前因後果沒有來得及過問,或是忘記了。
直到落地那一刻,他遊走的靈魂才逐漸歸位。
身後的秘書已經悄悄將遲晏“請”了出去。
走廊上,遲晏一眼就看到了遲斐,他靜立在一側,完全沒有進去的打算。脊背看起來有些僵硬,也不知道站在這裡多久了。
遲斐也在看他,視線掃過他泛紅的耳垂和唇上的一抹晶瑩。
顧敘的秘書開口打破沉默,先是道謝,隨後是委婉的趕他們離開這裡。
遲晏戀戀不捨,遲斐倒是無所謂,轉身走的乾脆。
遲晏追上去,正好趕上電梯。
廂門關閉,他瞥了一眼遲斐,“你就……不在意她?”
“什麼才叫在意,表現出來的才是嗎?”
“嘖,又在陰陽我。”遲晏不爽,想了想又笑:“你是不是看到了。”
“下次你可以再放肆一些,讓她哥哥也看到。”
“那怎麼了,談戀愛不行啊?”遲晏嘴硬道。
電梯門開啟,遲斐面無表情的收回目光,丟下一句:“可以。你想讓她難堪的話,怎樣都隨你。”
“……”
——
病房內,顧敘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一巴掌,顧緲沒來由的眼眶一酸。
她伸出另一隻手,委屈的想要他抱。
顧敘眼神柔軟下來,單手環住她的肩,將她的上半身帶離床面,隨即另一隻手圈住她的腰。
他在床邊坐下,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又不忘扯過一旁的被子輕輕攏住她單薄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