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父母不關心她的死活,只要顧思妤不提,顧家父母也不會著手調查。
但這不代表老先生不會去查。又或者,是顧敘主動告知。
可能性很多,無論是哪一種現在對她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反正這次的家宴,是萬萬不能去的。
她沒單純到真的認為老先生會如此好心的收留她。
他對自己的親孫子賀之淮都沒有上心到這個地步。更別提她這麼一個沒見過幾次的假外孫女了。
如果去了,今年確實是過中秋。不過明年的今天,過的可就是忌日了。
她現在還不清楚老先生的目的是不是她這條爛命。
但警惕些總沒錯。
以防賀家那邊再發出“邀請”,她這個假期得去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苟一苟……
顧敘每年這種傳統節日都在港城,賀之淮還在養傷,都不行。
遲斐遲晏不靠譜,主要他們身邊也沒個保鏢啥的。
同理,蔣清時那邊也不行。
中秋這麼重要的日子,他不可能缺席家宴,一定要回老宅。
挑來挑去,似乎只有祁聿可以試一試了。
——
祁家老宅。
祁聿跪在蒲團上哈欠連連。
這破地板,睡得他腰疼,幾乎沒怎麼睡。明天得讓管家拿個床墊過來。
雕花木門被從兩側推開,日光傾瀉,打在男人歪歪扭扭的脊背上。
“站沒站相,跪沒跪相。”
聞聲,祁聿像是沒聽到,吊兒郎當的和他打招呼:“下午好啊二叔。”
“跪好,背挺直!”祁嶽負手站在他身側。
他語氣不耐,嚴厲又森冷,讓人心頭一緊。
祁聿卻不在意,揉揉眼睛,說:“不行啊二叔,跪太久了,渾身疼。”
“你還知道疼!”祁嶽:“知道疼就跟我去蔣家道歉!”
“那不行。”
祁聿乾脆往蒲團上一坐,理直氣壯:“我又沒做錯什麼,我那是樂於助人,伸張正義。我是絕對不可能向惡勢力低頭的!”
“……”祁嶽太陽穴突突直跳,“那就繼續跪著!跪到你願意去道歉為止!誰也不準給他送飯!”
祁聿笑著擺擺手,“沒事兒,二叔不用擔心我,就當減肥了。慢走啊二叔,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