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飛的風雪盡封生門,笑流霞抬手錶示自己並無惡意,餘光打量著周遭變化同時,訕笑道:
“如果,我說我只是路過,閣下會相信嗎?”
有微妙的淡香縈繞在鼻息間,迎面而來者赤色長髮披散,面孔神聖無瑕,那一襲淡紫與淺灰相間的文武袍獵獵作響,周身沒有氣機外洩,卻有種說不出的超然,整個人看上去完美到了極致。
至少,多年以來,一直在冥河之母麾下,承擔著情報收集工作的笑流霞,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那雙金色的眸子中有兩枚瞳孔,金銀雙色,與常人完全不同,對於這種詭異的特徵,笑流霞心中應該感到厭惡與抗拒。
超過理解上限的完美,只會讓人感到恐懼。
但放在此人身上,卻是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我可不記得冥界有這號人,到底是哪方的大神來冥界玩耍,還尋上我這名小人物,這次算是被那個媽寶愛哭鬼害慘了!」
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非常非常後悔!
如果能回到過去,他一定要給過去接下任務的自己來一拳,不會找理由將它推掉嗎?
藺重陽將目光落在他身上:“你說呢?”
“我相信我只是路過,與下面那些人沒有一文錢關係,您要不考慮放我離開?”只見笑流霞非常無害的說道。
“……”
氣氛頓時一滯,年輕的叛魔迎上那目光,一種說不出的不敢之情縈繞於心。
而後,他迅速避開,胸中有種沉沉壓抑之感。
只聞藺重陽開口,問了一句:
“我看起來很像傻子?”
“啊這,我絕對沒有冒犯您的意思!”笑流霞趕忙出言為自己辯解,他覺得,自己還有救。
對方到底會不會相信他心裡也沒底,說實話他自己都不信,但在未成定局之前,他不想死,所以他不會放棄任何自救的機會。
在聽到辯解之後,藺重陽確實沒有再追究,而是道出了另一個讓他心跳停滯的問題:
“冥河之母的大本營在哪裡,你應當知曉吧。”
從容而平淡的語氣,似在陳述事實。
笑流霞決定再掙扎一下:“我哪知曉什……”
錚——!
激烈的刀鳴突然響起,將話語打斷,笑流霞趕忙伸手,按住懸在腰後的知命劫煞,但這支短刀依舊顫鳴不止。
“看來你平日中,對你的刀非常不錯。”藺重陽看著有些慌亂的笑流霞說道:“它在為你求情。”
那支喚作知命劫煞的短刀,靈性微弱,但終歸還是有靈性存在,問刀可比問人方便,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藺大劍皇動起手更是毫無顧忌。
“怎麼會?”
對於這般詭異現狀,笑流霞的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刀這麼厲害?
“它將一切告知於我,懇求我不殺你。”
知命劫煞隨著藺重陽話語落下結束顫鳴,重新變成了那支普通短刀,但笑流霞此時,卻能夠清晰感應到刀上傳遞過來的情緒。
他試探的詢問道:“既然您這樣說,那我,是不是能走了?”
周遭風雪依舊,他心中也有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