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道:“咱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但他會裝成這樣的人!”
“咱早就看出來了,這小子表面上跟咱掏心掏肺,實際上一直提防著咱,生怕咱哪一天忌憚他,給他一個胡惟庸的下場。”
“要不你以為,這新政乃是靖安侯力主推行的訊息,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朱標一怔,隨即面露恍然道:“是他自己傳的?”
朱元璋道:“無非是想要自汙名聲,讓自己跟百官站在對立面,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安全。
還有他在蘇州府做的那些事,跟當地計程車紳徹底決裂,成了死對頭。
你以為他不通曉人情世故,做事不留後路,實際上他精著呢!
咱想讓他安安心心的做這個丞相,給他再多的好處,再多的信任,他都會忌憚。
除非有一天,他真的和百官徹底的決裂,站在對立面,以彰顯自己絕沒有胡惟庸的那個心思與實力。
咱讓他做丞相,他才會真正的在這個位置上盡心盡力。”
朱元璋洋洋灑灑說了一通,將方修的心理分析的十分透徹。
朱標聽了,感覺有些恍惚。
好一會還沒緩過神。
在他眼裡,靖安侯是個直性子,不像是會考慮這麼多的人。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標,知道他並不相信,淡淡道:“標兒,咱告訴你,你要做好皇帝,要學的,還多著呢!”
“咱要教給你的,不僅僅是如何處理奏章,還有如何揣摩臣子的心理。”
“不同的臣子,有不同的性格,所求也不相同,對待他們自然也不能一概而論!”
朱標聽見這話,點點頭,行禮道:“兒臣受教了!”
朱元璋看了他一眼,頗為欣慰。
想了想,又道:“你回宮之前,在春風樓做什麼?”
朱標如實回答:“兒臣與一名海商,約定與靖安侯在那裡碰面。”
朱元璋問道:“那海商是靖安侯要見的?”
朱標點點頭道:“是的。”
朱元璋又問:“可是關於海禁與雞精?”
朱標道:“兒臣不知。”
朱元璋聽見這話,眉頭微微皺起。
心道:這海外到底有什麼,讓那小子如此記掛。
想了想,吩咐道:“讓靖安侯入宮見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