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扒住房簷往裡觀看,屋內燈火通明,美婦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身前桌上擺著瓜果蜜餞,那莽男蹲在身邊,兩隻大手輕輕捶著媳婦的腿,看著媳婦不住嘿嘿傻笑。
“怎樣?這醜男俊女配得如何?”月老壓低聲音道。
高澤收回身子:“好,這次算你不差,同一天還有一個書生娶一個水缸般粗的女人,大臉就有面盆大。”
“那是城邊呂秀才,我再與你去看。”
月老帶高澤來到一處茅草屋,小小院落只有矮小籬笆,茅屋四處漏風,站在外面就把裡頭看得清清楚楚。
屋內一燈如豆,書生正在秉燭夜讀,楊柳粗腰扭動,醜女端著一盞茶走過來,粗布衣裳遮不住一身贅肉。
“夫君,夜已深了,我給你做一杯梅子茶提神。”
“辛苦賢妻,夜深風涼,賢妻還不早睡。”
“夫君不睡,我怎可先睡。”
“我這天天苦讀,今生也不見得能發跡,賢妻何必天天陪我熬夜受苦。”
“夫君就算一生不能發達,我就陪你讀一輩子書,這樣長相廝守,不也是幸福。”
月老轉向高澤道:“這又怎樣?”
弄得高澤默默無語。
兩人原路返回。
“我這錦繩如何解開?”高澤問。
“解不開了,再說為何要解開,兩位小姐天仙般的人物,你享盡無邊豔福,還要賣乖。”
“我本無意,卻得這場無端糾纏,既是你施的,就一定有方法解脫,趕快與我除了,我好離去。”
“我們月老一族只有系線的方法,沒有解線的手段,不然,豈不是分分合合都在我們掌控之中了。”
“你不與我解了,今天就不與你干休!”
“我為何要騙你,我若能解,還巴不得解了,這兩個金主不知能為我老人家謀得多少銀錢,你可曾給我一兩銀子!”
“你若不想辦法,我就把你夥人斂財之事張揚出去,看你這月老一職還如何做得。”
“你莫害我!沒見過你這等主顧,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到兩位小姐家,暫時答應婚事,然後離去,日子久了,兩位小姐淡忘,或許有一線生機。”
“大丈夫怎能做欺心背義之事!”
“反正這唯一辦法告訴你了,去不去在你,現在兩位小姐已經兩日水米未進,天天以淚洗面,你若不去,只怕是命不久矣,兩位絕世佳人就此香消玉殞,可惜!可嘆!”
“好,那你與我同去。”
“我……我還是不要去了,小娘子見了你肯定是情話綿綿的,我老人家一旁,也不好看嗎。”
“此事解決還則罷了,若是害人一生,早晚找你算賬。”
看著高澤離去背影,月老撇撇嘴,哼了一聲道:“解情!我老人家的手段,豈是能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