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東雲奏找了個不太擁擠的位置,帶她來到前排,兩人總算是看到了裡面的情況。
只見一個帶著頭戴式耳麥,留著藝術家一樣長馬尾的男人站在一旁,他嫻熟的撥動著吉他的琴絃。
旁邊,一名頭髮花白的老人一手拄著拐,一手拿著麥克風,正在進行預熱。
在他的對面,一名老婦人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惠子,還記得當年你總是追著問我,愛不愛你...”
伴奏到了該唱的時候,但老人卻沒有唱歌,而是對著面前的老婦人緩緩開口。
“其實關於愛,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理解方式,在我看來,愛就是一種責任,能夠輕易說愛的人,那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而你卻總是以我不說愛你,而懷疑我到底愛不愛你”
老人雖是站在人群中,但眼中其他人早已經消失不見,目光中就只剩下了老伴一人。
“我總想著,愛這個詞的沉重,不應該用語言來輕飄飄的描述,而是用行動來證明。
現在我做到了,我陪你快要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我快走了,也是時候把年輕時沒有說出口的告白給你補上了”
說到這的時候,老婦人已經泣不成聲了,她的手中提著一個塑膠袋子,裡面放的似乎是....
透過紙張的一角,陳青看到了病危這個詞,瞬間聯想到了病危通知。
這時,隨著伴奏到達高潮,老人終於開口了。
他的歌聲短促,但卻並不難聽,一首很老的告白情歌,讓他唱出了感情。
一場遲到了幾十年的告白儀式,就這樣在街頭,在路人的圍觀下,以唱歌的方式補上了。
明明就只是一首老歌,沒有鮮花,沒有戒指,卻讓人感覺到了一種另類的浪漫。
一首終了,老人在流浪歌手的箱子裡放下了幾張鈔票。
在路人的掌聲中,老人拄著柺杖,帶著老婦人離開了人群。
“惠子...現在說我愛你,應該不晚吧?”
對於老人的詢問,老婦人沒有回答,而是緊緊的挽住他的胳膊。
隨著兩個老人消失在視線當中,眾人也紛紛散開了。
“相伴一生的愛...好感人”
見證過老人的告白之後,東雲奏感觸頗多,她抬起頭看向陳青。
“呃...是啊”
陳青有些遲疑的點點頭,不知道她又想幹嘛。
“......”
東雲奏沒有說話,她的小臉隨著內心的想法越來越紅,幾次張開嘴,都沒能說出口,最終想要問的話,變成了,“我們快走吧”
平安無事的來到公司。
如同往常一樣,陳青接了兩杯咖啡,給東雲奏分了一杯之後,坐在了椅子上,準備繼續思考。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的響起,再一次打斷他的思路。
聽到聲音,東雲奏瞄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裝作若無其事的戴上耳麥,卻把聲音調到零。
看了眼手機,發現是宵崎秀安打來的,陳青感覺有些意外,但也沒多考慮,直接接通了電話。
“那個...謝謝..錢就算我借你的,我會還給你的”
宵崎秀安的聲音顯得很不自然,對陳青也沒有任何的稱呼。
“嗯..我在上班,還有事嗎?沒事就掛了吧”
和宵崎秀安一樣,陳青同樣很不自在。
結束通話電話。
想到自己又沒錢了,陳青暫時放下思考,決定先弄點錢再說。
他感覺自己迫切的需要看一下心理醫生,而看醫生,也需要一筆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