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師傅的女兒還是一起入師門的師姐?”林蘭樓問道。
畢竟他的師傅宋啟尚是無因大師,他的朋友。
“我師傅的女兒,宋茉莉。”
“宋茉莉,這個名字好聽。你很喜歡她。”林蘭樓進了房間道。
“她,她,她才十九歲。”安恆倒是會避重就輕。
“在黔地十九歲已經不小了。可以婚嫁了。你若是擔心沒有人做主,我倒是可以給你做個媒人。”林蘭樓道。
畢竟林蘭樓是茉莉父親的朋友,他是有資格可以這麼說的。
安恆倒不那麼害羞了,道:“我的處境一直如履薄冰,整日戰戰兢兢,怎麼會讓她跟著我隨時有送命的危險。”
林蘭樓點點頭,安恆說的對。他在安府確實一直如履薄冰。
“你師傅一定託付你好好照顧她。”
“是,師傅走後,我將他託付給大師兄一家照顧。雖然她比我小,可是她入門早,我一直叫她師姐。”安恆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現出一絲柔情。
“你很喜歡她。若是她嫁給別人,你會傷心,比雲深現在還難過。”林蘭樓說話有時候就這麼直擊人心。
雲深低下了頭。
那種撕心裂肺,又像心被攥住的生疼真讓人直不起腰來。持久而且綿密的難過,寢食難安。
安恆嘆了口氣,道:“師姐是我七星門的驕傲,她悟性極高。日後等她成熟,我始終要將七星門交到她手中。”
這些機密的事情今日安恆都說出來,看來是真沒把他們三人當外人了。
“她是不是跟來了?”林蘭樓警覺問道。
安恆騰地站了起來,出了房門,往樓下掃視了一番。
又默默退回來。道:“不會的,我來的時候只有我的副手和大師兄知道。我讓他們都瞞著她。她怎麼會知道我已經到了保定。”
雖然他調集了不少七星門的人到中原,只是和他們說為了找位故人,不得外傳。
明日就是分別的時候,四人早早就睡下了。
林蘭樓輕聲問李吹笛道:“沒有去看看千姿的娘?”
“你說什麼呢?她早已嫁人,就是不嫁人我也不必去看她。”李吹笛翻了個身不再理他。
“我是說,你替千姿看看她……”林蘭樓還想再說,李吹笛已經用被子將頭蒙上。
林蘭樓給了他一腳,不一會四人就都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天才露出光亮,四人似乎都已經醒了。都默默地躺著不動。
就像第一天見面時候一樣,安靜地躺在床上。唯恐吵醒對方。
這是他們四人相處的最後時刻,誰也不想說話。
很明顯是個好天氣,鳥兒在窗外嘰嘰喳喳地叫了。
李吹笛翻了個身,道:“我要去茅房。”說著起身走了。
三人也都起身收拾東西。
很快李吹笛回來道:“樓下坐滿了人,已經吃早飯了。這夥人真是點卯上朝的做派。”
“是秦大人的人嗎?”林蘭樓問道。
“說不清楚,長得不像。”李吹笛嘟囔道。
也是,長得差一點都不能被當做是錦衣衛的人。錦衣衛首先得長得好,看上去帥氣英俊才行。
林蘭樓看了看安恆和秘雲深,示意他們要萬分小心。
安恆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