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恆心中有一絲恐慌。又有一絲欣喜。
所有的人都告訴他,他娘死了,可是他娘總是在夜半來看他,將他抱在懷裡。
他想要告訴別人的時候,別人都說那是他又做夢了。
那麼他被告知他在洛陽長大,也是不準確的嗎?
可是他記得鐵算門門主葉風和他說的話,他說他娘姜雲因是雪山派弟子。若他的外公一家不是在洛陽,那麼葉風怎麼知道他孃的事情?
安恆衝出門去,他想問問葉風,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孃的事情,知不知道他外公一家的事情。
天空下起了雨。這讓春天的洛陽溼潤又溫暖了幾分。
可是就像絡衣不見了一樣。安恆在洛陽派出自己身邊的兄弟走遍了洛陽的大街小巷,都沒有找到葉風的訊息。
葉風到底是不是鐵算門的門主?
此時的安恆,遊蕩在空蕩蕩的巷子裡,木然的像個木偶。
不遠處,秘雲深也像個木偶一樣默默地跟著,跟在安恆的後面。
春天的雨淋溼了他們的衣衫。
林蘭樓和李吹笛看著兩個木然遊蕩的兩人,默默地嘆了口氣。
等天晴了,他們就該離開洛陽了。
從洛陽去往京城的路無疑要好走的多。
因為安恆說要儘快趕到京城,所以他們趕路趕的有些匆忙。
數日後就到達了保定府。從保定城出發到京城,快馬半天就到了。
因為連續趕路,人困馬乏。三人在午時剛過就停了下來,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這一路走來果然相安無事。也許是秋水山莊確實在暗中保護了他們。
秘雲深似乎一夜長大,經歷了洛陽事情之後,他沉穩也老成了不少。身上的氣質也沉鬱了些。
讓他看起來不再是少年的青澀,反而有青年男子的成熟。
離開洛陽後,安恆又恢復了謹慎和疏離沉默的氣質。
林蘭樓和李吹笛一路上警覺和勇猛在中原大地上表現的淋漓盡致。他們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逼人的氣勢。
這段路,他們放心秘雲深和安恆的跟隨和配合。因為一路行來他們彼此熟悉對方,懂得彼此的弱點和強項在哪裡。
到了保定府李吹笛和林蘭樓明顯鬆懈了下來。
保定府的氣象和他們一路行來所見到的的府城都有不同。畢竟這裡是南來進京的必經之路,也是京城外圍的一道防線。
城內守軍和捕快隨處可見。集市繁華熱鬧,人更顯得安靜內斂。
在這樣的地方張揚跋扈、扎扎舞舞可能不太好。
李吹笛和林蘭樓選的這家客棧是秦明月定下的客棧。
早已有人在此等候。
安恆的興致看上去並不高。他早已經沒有在洛陽的時候的開心。
到保定府的時候午時剛過不久。
安恆和秘雲深因為太過疲乏,草草吃了東西就睡了。
雖然客棧裡有秦明月派來接應的人。但是因為秦明月不在,並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二人醒來時到了傍晚。
“李少爺呢?”秘雲深惺忪著眼睛問道。
“他出去了。”林蘭樓道。
“人生地不熟的,不危險嗎?”秘雲深用家長般的語氣道。
“這地方他很熟。千姿就是在這裡出生。”林蘭樓淡淡道。
秘雲深一時語噎。把薄被子往頭上蓋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