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他們將廳堂的桌凳挪動拼湊一番。
一切秘雲深聽得清清楚楚。
又過了一會,雨似乎小了些。並沒有閃電。但是客棧外面院子裡的燈光微微地照進來,樓下的人還算能看的出大概的樣子來。
他們在抖落斗笠上的水滴,在解開斗篷,處理溼透的行李。
窗外有風吹樹木的聲音,有風攜密雨的聲音。
一炷香的時間顯得無比漫長。秘雲深的汗都滲出了手心。
這個叫東峰小鎮的地方,這家不大不小的客棧此時竟有如此可怖的客人輪番到來。
是因為夜雨還是因為前方道路不通?還是因為什麼其他原因?
秘雲深靜靜地在客棧的房間裡立著,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暗暗期待此時千萬不要再有什麼事情發生。
他將所有的心神都凝聚在聽周邊的動靜上,他甚至沒有想過李吹笛為什麼會受傷。
以李吹笛的武功,這夥人當中誰能傷的了他?還傷的那麼重。
難道他和宋恩佑在樓下看到的,那兩個重疊交匯的人影不是他?
或者是燈影給了別人錯覺,就是他和別人在過招?
一炷香的時間終於過去了。
在林蘭樓和宋恩佑同時收手的時候,秘雲深鬆了口氣。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有些異樣,一摸脖子,脖子裡竟全是汗水。
門外有細微的響動,秘雲深已經貼近門邊,短刃已經出手。
輕輕將門開了一條小縫隙,秘雲深閃了出去。
門口是兩個溼漉漉的斗篷人。
只見劍光一閃,秘雲深手中的劍劃過對方的頸間。
一人倒下。另一人劍已出手,刺向秘雲深。兩人在狹窄的走廊裡無聲地廝殺,只有兩劍相交時的磕碰聲。
林蘭樓將李吹笛輕輕放到床上,道:“感覺怎麼樣?”
李吹笛伸出手來,緊緊拉住林蘭樓的手,嘴角露出一點牽強的微笑,道:“沒事了,別緊張。”
“對不起,我沒能在你身邊。”林蘭樓心中愧疚,懊悔的想要殺人。
他誤會了李吹笛,沒有及時出手相救才導致他受傷至此。
正當秘雲深在走廊裡斗的正酣時,暗夜中突然傳來桀桀的笑聲,這個笑聲聽起來簡直要笑的喘不過氣來。
由遠及近,由小到大,由細到粗,又飄忽在風中,散去又回來。
在風雨的夜晚聽起來說不出的可怖。
不知從哪裡打來一枚暗器,正打在對手的後背。秘雲深收不住手中的短劍,一下將對手刺穿。
聽到這桀桀怪笑,他嚇得不敢檢查對手的屍體,趕緊閃身進屋。
林蘭樓和宋恩佑正在調息,也很快住了手。
看著秘雲深驚嚇的樣子,林蘭樓拍了拍他,道:“無妨,別怕。”
“少爺沒事了嗎?”
“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