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等不及先走了?可是驛站的軍士說沒有馬車停留過。
出事了?可他們一路行來路上並無異常。
等錯了地方?李吹笛取出文書,確實寫的是臨水驛。但是左看右看,竟沒寫時間。
因為有官府的差文,臨水驛的差人便給他們三人安排的房間住下。
午夜時分,李吹笛聽到有人輕輕地敲門。
他迅速起身,拉開了房門。門口赫然站著一個身材高挑,鬢髮水亮,用圍巾半遮著臉的年輕人。
年輕人倒是有些骨骼清奇的樣子。站在門口操著官話,淡淡道:“出發了。”
房間外是亮著燈籠的,所以李吹笛看的真切,這個身材高挑,眉目冷漠,穿著月白斗篷的人就是他們等的人,因為外面停著馬車。
最關鍵的是這個人的腰間掛著和他一樣的玉玦,這是他們接頭的信物。
李吹笛一回頭,見林蘭樓和秘雲深已經起床穿戴整齊。
而且也已經帶好了行李。不得不說,這速度和默契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驛站沒有人搭話,也沒人攔他們,只在他們出門之後,大門咣一聲關上了。
是啊,真夠煩人的。此時正是子時,最睏乏的時候。
這個眉目冷漠的安氏公子就這樣悄悄地出現了,還悄悄地走了。
他還堅持帶著自己的馬車伕,坐著自己的馬車。
馬車的速度和騎馬相比簡直就是烏龜和白兔的速度。
因為是夜半,身體睏乏,雖是早春天氣,也顯得非常寒涼。
李吹笛裹了裹身上的斗篷,眯著眼睛跟在馬車的後面。他幾乎睡著了。
只聽車內淡淡的聲音道:“若是覺得累了,便上車休息吧。”
看來這位接頭的公子還通幾分人情。
林蘭樓打了個呵欠,衝著李吹笛揚了揚下巴。
李吹笛把韁繩遞給了林蘭樓自己飛身躍下,也不客氣,直接鑽進了車裡。
不曾想車內空間不小,安公子只是抱著臂坐著閉目休息。
見李吹笛進了車廂,便示意他躺下睡會。
車內佈置的很舒適,可躺可坐,竟微微有股暗香。
李吹笛也不客氣,直接倒下。安公子輕輕給他蓋了薄被子。依然一動不動地靠在車壁上,端坐著閉目休息。
也許是在凝神聽著周圍的動靜。
林蘭樓凝神聽著車上的動靜,只聽得李吹笛的聲音道:“蘭樓,我睡了。”
林蘭樓看了看秘雲深,示意他也上車休息,秘雲深搖了搖頭。
林蘭樓知道秘雲深不想讓他一個人騎馬在後面跟著。
一路上他們二人騎著馬慢慢地跟在馬車後面。
半夜無事。漸漸天亮了起來,又漸漸出了太陽。
很快他們看到了人家,不遠他們又見到了驛站。
車內的聲音道:“不遠處是驛站,我們下馬休息,過午再走。”
林蘭樓伸了個懶腰。答了聲:“好。”
這樣也好,上午他們可以休整一下,睡個覺。
夜裡趕路不是一般的睏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