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秘雲深放到床上,林蘭樓忙給他把了脈。道:“心氣怎會如此虛浮?吹笛,讓掌櫃的請個大夫來看看。”
秘雲深一把拉住林蘭樓道:“不必。絡衣不見了。”
“絡衣怎麼了,怎麼會不見了?”林蘭樓吃驚道。
“她說她要離開這裡。”
林蘭樓舒了口氣,他以為絡衣遇到了什麼麻煩。
“離開了好,我們看此行詭異兇險,絡衣離開了也好。”
李吹笛給他蓋上被子,道:“你看看你弄的滿身酒氣,滿臉倦容。哪個姑娘會喜歡你?我去樓下給你要碗醒酒湯。”
江湖兒女哪有不離別,這點事情就傷心成這樣,真是個沒見過男女之情的少年。
也罷,年輕人總有這樣的時候。習慣了就好。
李吹笛微微嘆了口氣出了房門。
他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景。
他最見不得為情所困,傷心欲絕的樣子。尤其是秘雲深這樣喜怒不露於色的端正少年。
林蘭樓見他出去,轉過頭來安慰秘雲深道:“只要絡衣好好的,你們總還有見面的機會。不然你和她一起走吧?”
秘雲深眼淚突然流下來,轉頭將臉埋進被子裡泣不成聲。
半晌用極小的聲音道:“她還是個處子之身。”
林蘭樓突然語噎,愣住了。
想來幾日不見,這個傢伙成了個男人了,怨不得如此傷心。
這情形類似於新婚別。
秘雲深也二十有餘了,也該成家,也該成個真正的男人了。
該有自己的兒女了。
林蘭樓此時心裡竟有一絲輕鬆和高興。
絡衣默默地看著秦明月。
秦明月臉色如霜,道:“你真是胡鬧,越來越不靠譜。你讓我如何向死去的舅舅和舅媽交代。”
秦明月教訓絡衣的開場白千篇一律。
“我已經三十歲了,做了什麼,自己能承擔後果。”絡衣淡淡道。
“你好歹是個姑娘家,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表哥,我只求你件事情。不要將雲深留在錦衣衛。”
“我會看他的意思。好男兒報效國家有什麼不好?我不會為難他。”
“傷好些了嗎?”絡衣問道。
“好些了,前日師兄耗真氣給我療傷,現在好多了。”
“我明日就啟程。跟著商隊一路北上。”
“你說你做的事情。叫我如何放心。”
秦明月說的是絡衣和秘雲深的事情。
因為他那日親眼見了絡衣留宿秘雲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