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絡衣似乎一直將他當做女子。也不想辯白。
到底絡衣是故意的還是真的認為他是女子,他也不想知道。
他認識絡衣很久,似乎他們相處都在冬季,或者早春。
這兩個季節,都穿的嚴嚴實實,他沒有留鬍鬚,喉結也在領子裡。她把他錯認成女子也是正常。
再說了,誰讓他生的唇紅齒白,面若桃花呢。
雖說自己也算是英氣逼人,英氣逼人的女子也多的去。
秘雲深長久未見到絡衣,此時將自己的一腔喜悅死死地憋在心裡。
他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和四肢都微微有些顫抖。
生怕說話間氣息不穩,自己的心思被看穿。
他本就話少,此時更是什麼也不敢說。
可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親密和無間,哪怕就這樣不說話也能感受到。
想來絡衣也應該和他一樣,也總覺得他親切,在一起舒適愜意,天地富足,什麼也不缺,所以才將他當做朋友吧。
“疼不疼?”秘雲深最終說道。
他的眼睛裡掠過一絲擔憂。
“不嚴重,過幾日就沒事了。”絡衣道。
“誰給你包的?素顏嗎?”看上去傷口包紮的非常好,比大夫包紮的都專業。
“是,城外林府的小管家。她隔一天會來給我換藥。”
“好。她包紮的很好,我怕是沒有她包的好。”說著給她穿好了衣服。問道,“孩子呢?”
兩人竟是無比的自如,半點沒有尷尬。
“我送她去學些東西。”
“她才幾歲?讓她自己去學?”秘雲深的語氣裡多了絲溫柔。
絡衣沒有說話。
“你若是沒空,我可以帶她。”秘雲深道。
“我請了管家帶她。”絡衣道。
秘雲深點點頭,最終沒有多說,只道:“需要我做什麼,就和我說。”
“好。”
“若是你離去,要告訴我。我也一樣,去了哪裡也會告訴你。”
“好。”
絡衣竟然淺淺地笑了一下。
她的笑就如同春花綻放般好看。雖然她的臉色不白皙,五官也不清秀,可是就是說不出的好看。
秘雲深默默地看著絡衣,心裡蓬勃萬分,可是他明眸皓齒的臉上忍住了所有的心思。
看上去很平靜,拼命掩飾出一種波瀾不驚的平靜。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可是所有的狂喜都被掩飾的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