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盡知,能讓錦衣衛所管之事必是大事,錦衣衛所辦之案必是大案。
一個小鎮竟能有錦衣衛的光顧。
“可是路過?”李吹笛問道。
“只見過一次,不確定。”秘雲深想了想道。
李吹笛嘆了口氣,關於鐵算門之事,恰恰是他的錦衣衛朋友跟他說的。之前他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鐵算門。
又問道:“你冒犯了那位姑娘沒有?”
李吹笛這話問的是心有餘悸的。
“並沒有。”秘雲深又想了想道。
“你可知道她們有什麼秘密?”李吹笛又強作鎮定地問道。
“並不知道,我與她斷斷續續相交一年,從未問過她來處。只以為她是個寡婦。自她失蹤,我數次找尋,再沒找到過她。所以說與先生聽,先生才派了素顏前去幫我打聽。”秘雲深道。
李吹笛轉向林蘭樓道:“讓素顏回來吧。”
林蘭樓苦笑道:“恐怕已經晚了,素顏怕是已經打聽到了訊息。”
秘雲深又低頭道:“無妨,一切事情我來承擔。”
“並沒有那麼嚴重,不過是一位故人打聽絡衣姑娘的訊息。素顏她自有分寸。”林蘭樓淡淡道。
林蘭樓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平靜如水。
“打聽絡衣姑娘的訊息並沒有什麼其他用意,自然無妨。我只是不想讓雲深與這位姑娘扯上什麼關係,畢竟她看起來沒那麼簡單。”李吹笛道。
林蘭樓看著秘雲深掩飾不住的悲傷,心裡嘆息了一聲。
這世間唯情最難割捨,最難自禁。哪裡能說算了就算了那麼簡單。
秘雲深似乎是壓抑了很久。突然哭泣,竟泣不成聲。
林蘭樓看著李吹笛,有些憂慮。
這個二十幾歲的大男孩,少年成名,堅強冷酷,可誰又知道他的此時內心如此柔軟脆弱。
心儀的姑娘不見了,竟也會傷心大哭。哭的如此傷心。
李吹笛安慰道:“雲深,沒事。也許事情沒有那麼壞。”
其實他心裡也知道,也許事情會更壞。
千里城秘府富庶多金。秘家雖不如江湖上的四大山莊那麼有名,但是也絕對不是小戶人家。
秘家子弟清秀出塵,多有才俊。秘雲深是秘府的大公子,嫡長孫。
他的身份未來是一定要繼承秘府家業的。
加上秘雲深聰明絕頂,武功不弱。江湖上想攀附的人不少。
這都是好事。若是秘家的仇人,或是覬覦秘家的人盯上了秘雲深,那將是如何可怕。
秘雲深最終是喝多了。
他本就是個話少的人,抽泣完之後話更少,只是默默坐著,默默喝酒。默默聽李吹笛和林蘭樓聊天。
唇紅齒白,坐相端正,像是來到人間的仙門貴子。
問他話,便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
晚飯後,李吹笛將他扶到臥室,讓他睡下。
和他說了很多話,待他睡去才出了門回到林蘭樓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