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也無計可施,只得心存僥倖,希望河流能勾通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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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英、張遠師徒二人在莽莽山林中穿行了六天,終於到達了那片山谷。
山谷確實如楊英所說一般,是建設世外桃源的理想之地,美的如同畫卷一般。
但張遠卻視之為雞肋,以目前的生產力,修路想都不要想,只能寄希望於河流了。
二人順著河流走了幾天,最終還是絕望了,河流從一片斷崖上飛流直下,沒有三千尺也有五百尺,水運是不可能的事。
楊英見前進已無路,便想折返。
張遠猶不死心,說服師父攀繩而下,繼續沿河流前行。
兩日後,二人走入一個荒廢的村子,房倒屋塌,幾成平地,野草叢中,偶有零散白骨。
楊英沮喪的說道:“小子,這片地方老夫知道。離此約摸五、天路程,便是通往馬邑城的官道。一路過去,還有二十餘個荒廢的村莊,都是蠻夷入寇,燒殺搶掠過後廢棄的。到了這裡,你小子也該死心了。”
張遠也是心灰意冷,抬頭向四周群山掃了幾眼,喪氣的說道:“都是徒兒一意孤行,害師父勞累這麼多天,徒兒心裡甚是過意不去。”
楊英擺擺手,渾不在意的說道:“老夫知道你小子為了那些流民,這幾天盡心盡力了,受幾天累算得了什麼。只是沒有找到合適修築塢堡的地方,頗為遺憾。”
張遠嗯了一聲,又抬眼四處張望,良久,忽然說道:“師父,這裡荒廢了這麼久,官府怎麼不用來安置流民?”
“這裡直到官道,雖然適合耕種,但是屢遭蠻夷侵襲,馬邑又城小兵少,哪裡顧得過來。別說是流民,便是原本的村民都遠走他鄉去了,還怎麼安置?老夫恨不能殺盡蠻夷,保邊疆平安。”
楊英憤憤的說道,對蠻夷的搶掠充滿了憤怒。
“師父且息怒,這麼說這片地方不值錢了?”
“草都長的比人高了,還值個屁的錢。這地方荒廢已久,四周又有強盜賊匪滋生,蠻夷寇掠,朝廷又顧不了,誰又不是傻子,肯買這裡的地。”
楊英氣惱難平,隨口答了一句。
“師父,咱們都到這了,不如去馬邑縣城,看看流民們有沒有找到出路。若是沒有,咱只得當回傻子,出錢買這片地養活他們了。”
“啊,你小子買這片地幹嘛?”
“築塢堡呀!咱們家窮,好田好地也買不起,這裡不怎麼好防禦,可也只能將就了。師父您看怎麼樣?”
“老夫沒有濟世安民的本事,你小子看著辦吧,錢糧都是你賣家傳寶鏡掙的,你想怎麼用都行。”
張遠興奮的說道:“是咱們家掙的錢糧,哪能徒兒一個人說了算。這裡扼住道路,倚山立寨,再在通往官道大路築起城牆,在裡面安置幾萬人都沒問題。師父,您看看這地形,建塢堡怎麼樣?”
楊英對張遠的想法不以為然,淡然說道:“不怎麼樣,小子,買下這些荒地要不了多少錢,開墾起來也事半功倍,但地勢不夠險要,有敵入侵,你有多少兵抵擋?”
張遠沉吟片刻,說道:“徒兒認為,有完備的防禦設施,五百士兵,再輔以民壯,守住這裡完全能夠做到。”
楊英譏笑道:“嘿,五百士兵。你小子好大的口氣,天下不缺活不下去的人,一千士兵都能招來,可你小子準備用石頭養活他們嗎?”
張遠沒有理會師父的譏諷,慎重的說道:“事到臨頭須放膽,徒兒除了有家傳的寶鏡,還有一些海那邊的種子,如果種得出來,且可以食用,那麼一畝地養活兩、三個人沒問題。”
楊英驚訝的嘴都合不攏,半晌才一巴掌拍向張遠,口中說道:“你給老夫說天書呢?海那邊的人有這種東西,早就強大的稱霸天下了,還會窩在那裡當野人嗎?”
張遠急忙架住,說道:“您老別急,這不是野人麼,您老見過猴子多吃了幾個果子,就會鍊鐵拎刀砍人嗎?再說這些東西能不能吃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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