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胡惟庸擺了擺手,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兒子。
“大半夜的又有什麼事啊?”
胡非不耐煩的看了一眼胡惟庸,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皺著眉頭問道。
“臭小子,大過年的,你不回家上哪兒去了?”
“你看看哪家的兒子大過年丟下老爹自己溜出去的?”
胡惟庸剛想開口就聽到了胡非不耐煩的牢騷,忍不住面色一沉,不滿的問道。
“當然是有事兒了。”
胡非不耐煩的說道。
“大半夜的有什麼事?!我看你是當上了九安侯,就更不把老夫放在眼裡了!”
“既然你這麼不喜歡回家,那以後就都別回來了!”
胡惟庸冷哼了一聲,大聲說道。
看著胡惟庸陰沉的臉色,胡非愣了一下,沒想到這老頭兒真的生氣了,忍不住搖頭苦笑。
“真的有事兒,今晚洪賓樓不是也有年宴嗎?我不得去看一眼嗎?再說了,春蝶他們三個在宮外等了我一夜,飯都沒吃,我不得帶他們去洪賓樓吃點東西啊?”
胡非遲疑了一下,看著胡惟庸,一五一十的說道。
聽了胡非的回答,胡惟庸這才想起來今晚洪賓樓為京師城的老人們準備的年宴,咳嗽了一聲,臉上的神情也緩和了一下。
“結果呢?一切還順利嗎?”
緊接著,胡惟庸緩和了一下語氣,緩緩問道。
“嗯,一切順利,不勞你惦記了。”
胡非點了點頭,故意撇了撇嘴說道。
“臭小子!”
胡惟庸冷哼了一聲,笑罵了一句。
“好了,大過年的別置氣了,我這不回來了?到底什麼事,說吧。”
胡非擺了擺手,催促著說道。
“今日在宮中,你為何要拒絕六部的邀請?”
胡惟庸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面,低聲問道,神情認真了起來。
“一個侯爵還不能滿足你?”
胡非苦笑了一下,無奈的問道。
他就知道,這老小子一定會問這件事。
“陛下突然賜你為九安侯,老夫的確有些沒有想到,可是它畢竟不是正式官職,但如果你進了六部,那將來升遷的機會一大把,總比現在在大都督府中當個小小的照磨要強吧?”
胡惟庸苦著臉,不解的問道。
在他的的心裡,是希望兒子將來有一天要繼承自己的相位的,可是這個兒子偏偏不願意當官,甚至幾次三番的拒絕陛下的賞賜,他怎麼能不心急。
“我不能答應,一旦我進入六部任何一部,即便是跟現在一樣是個微末小官,但是你能想到我會升遷,別人也能想到。”
“到時候,肯定會比單單一個九安侯更加遭到有些人的妒忌和忌憚,到時候一旦有人藉著此事做文章,陛下還會袖手旁觀嗎?”
“你已經身居丞相之位,如果將來我控制了六部之一,那是一種什麼局面?陛下會睡得著?”